林佳最後是被凍醒的,摸了半天的被子,在迷糊中還以為被子又掉到床底下去了,等稍微清醒了一點,卻無奈的發現渾身濕露露,並且床板無比堅硬,忽然憶起穿越的事實,一個激零的彈地而起,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有人嗎?請把燈打開啊”鼓了半天的勇氣,終於還是不想坐以待斃,林佳向著黑暗出聲問道。
回答她的當然是死一般的寂靜,若是被人救起的,緣何會一身濕衣?
“不是吧,難道被黑袍捉去當了俘虜”憶起黑袍把人當標本的嗜好,林佳本來冰冷的身體更是顫抖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某個科學怪人,淫笑著手持各式工具,開膛破肚……畫麵一轉,一個全身包裹著布條的木乃伊……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生長於二十一世紀的純宅,又如何有真正淡定的心態?不過是沒經曆過,自以為無所畏懼罷了,或許看了幾部殺戮的動漫,本著宅特有的幻想代入,腦海中似乎經曆過血腥,時常暗示自己,自己已經是千人斬的人物了,什麼屍體,什麼碎屍,統統都是浮雲啊。
“啊,嗚,我不要死,嗚……”黑暗中的林佳恐懼感逐漸滋生,並以幾何倍數的速度漫延到全身,如果說昨夜的仇殺還能算是神經大條,外加遲鈍天然呆的話,那此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絕對是如幽靈一般環繞周身了。
慌亂中林佳開始四處奔逃起來,可惜選的方向實在有夠衰的,直接撞上了一堵堅厚的牆壁,頭冒金星不說,還重重的摔了一跤,此時已經是疼痛外加冰冷,最難以接受的是內心恐懼的加深。
人從來習慣自己嚇自己,想象中每個人都能輕易的在寬敞的操場上閉目行走,其實真正的嚐試會發現,原來自己不過走了幾步便會害怕起來,並且如果免強一直走下去,最多不過是繞一個大圓圈又回到原地。
人類在迷茫和恐懼中最渴望的是回歸,宗教的存在便是這個道理吧,心靈的歸處,吾心安處是故鄉。
黑暗中的時間顯得特別漫長,在經曆了最初的歇斯底裏後,林佳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幸好四周雖然黑暗,但周圍“滴,滴,嗒,嗒”的水聲緩解了這種氛圍。
終於再次手臂扶著牆壁緩緩朝一個方向摸索而去,行沒幾步,便又被扮了一跤,苦笑一聲,雙手摸索起擋路的物件來。
“冷冰冰的,有點硬,嗯,有些地方是軟的”林佳喃喃自語道,大腦不自覺的勾勒起來。
“這是?頭發?啊!!!!”有史以來最高分唄的尖叫聲響起,林佳此時如果再不明白的話,也枉費前世的二十來年經曆了。
這是一具屍體,林佳在確認了呼吸後很快就明白了,而且這具屍體是穿越過後的父親,畢竟那個頭摸起來還是很好確定的,最主要是屍體雙手緊握的項鏈,讓林佳下了定論。
明白了這些後,恐懼稍稍退去,漸漸的明白應該是最後時刻男人救了自己,並且一起來到了一個安全的所在。
“用生命守護自己的男人,應該不會化為厲鬼找自己索命的。”林佳自我安慰道。
雙手默默合十,對著屍體拜了幾拜,畢竟占用了他女兒的身體,而且也是靠著他以生命為代價她才能活下來。
“不知道黑袍是不是被殺掉了,還有這裏是密室?”林佳起步再次朝前走去,因為吃過苦頭,這次走得格外慢,雙手接觸到牆壁有著凹凸感,似乎不是粗製爛造的所在。
入手冰涼的感覺再次傳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如同將手伸入一盆巨大的果凍,伸入的部分是冰涼的,而還沒伸入的手掌部分卻沒有這樣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