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區內,一堵圍牆的一所建築夜未眠,燈依燃。院內鋪墊著鬆軟的土地,牆角一隅種植著散株花樹,花瓣盛一時敗一地,繁落的花瓣是擋不住綠靄靄的草地,鵝卵石堆砌而成的魚池內澈如明鏡,半注水裏一池金魚暢遊戲河,偶爾上到水麵,吐氣納氣,魚唇含呡落水花瓣,香不可名。池前杆欄式禾木民居,紅瓦台頂,移門棟畫,閣宇之間翹簷以盼,門扉紗猶薄幕,屋內之物皆可洞悉;圍牆素垣礫瓦,苑後假山藤蔓纏枝,前後進出門大抵為半圓洞狀,各有三人駐守於此,闌珊之側,一名盤坐垂釣,他一頭火紅的頭發,半腰的紫外套,衣服後麵花紋是銀勾月,內裳的白色裙擺垂及紅褲的腰胯。門外守衛攔下一名闖入之人:“誰!”男子低頭哈腰:“是我!是我!”守衛連打量都跳過了:“找社長幹什麼?”男子湊近守衛耳語半響,守衛讓他先行告退,轉而進去衝垂釣男子通報:“漢尼拔社長!不久前,有幾個不聽話的手下,去找了那小子麻煩。”漢尼拔神情輕蔑:“誰讓他們去的?”守衛一直不敢抬頭看漢尼拔:“是他們自己自作主張,我會教他們怎麼做事的,不過!”“說。”漢尼拔一直用一個聲調說話;守衛的視野局限於他腳下那一片土地:“他們發現這小子有人幫他。”“我知道,是那個叫赫拉克勒斯的,應該是他了,上次也是他出手救自己小弟的!”漢尼拔拉起魚竿;守衛否認了漢尼拔的推測:“並不是他,而是一名教職工,我看他應該是個關係戶,我們要是動他,萬一!”魚鉤沒有吸引任何魚類,反倒是鉤上的魚餌被吃得幹幹淨淨,漢尼拔重新填上魚餌:“有意思!深藏不露嗎?”守衛馬上打擊狄涯戈的形象,奉承漢尼拔:“他哪比得上社長您,您可是!”守衛的話沒說完,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口;因為五米開外的漢尼拔,現在正掐住他的咽喉,叫他出不得聲來,漢尼拔把臉貼近守衛的耳朵:“你給我聽好了!少說話多做事。”接著,笑嘻嘻地拍他的肩膀,幫他整理衣領,守衛他麵對這不是滋味的笑,嚇得腿都軟了,皮笑肉不笑地在漢尼拔歡送下出去做事了。
天氣晴朗、陽光毒辣,氣溫二十五攝氏度,風力一到四級,不適宜外出,適宜水上運動。簡單一個字:熱!操場的柏油跑道烤得滋油,散發一股焦哄哄的塑膠味,即使再刺鼻也被草的芳香掩蓋住了。籃球場和操場完**露在陽光下,是體會不到什麼叫涼爽的,隻有當你置身在四圍的綠樹下,會真真切切地明白“大樹底下好乘涼”的意思,此時若有根冰棍啃啃閑暇坐在樹下,那真叫一個愜意!可是在那個位子上啃冰棍的不是別人,是娜塔莎,而狄涯戈呢?他淹沒在人群站隊中,背頂炙日烈陽。娜塔莎手胳膊架在椅背,抖大腿:“同學們!今天我們要訓練一個項目,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玩,因為你們的下一個訓練更為嚴苛。”娜塔莎此話一出,底下議論開了;“嗯!嗯!”娜塔莎扯扯喉嚨,清清嗓子,“肅靜!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要訓練什麼項目呢?我也不賣關子了——是遊泳!”
“哇!遊泳耶!可以玩水,可以穿漂漂的泳衣耶!”“我也喜歡遊泳可以看你穿泳衣。”“切!你們這群色鬼,我才不會穿三點式給你看咧!”“你們別吵了,你們不覺得這個天玩水很讚嗎?”娜塔莎對學生的興奮熟視無睹,隻是看了一眼表:“我隻給你們十分鍾換衣服,十分鍾後遊泳館集合,現在倒計時。”一眨眼,操場上沒剩幾人,全跑回去換衣服,隻有狄涯戈慢吞吞的,從娜塔莎身邊走過;“小戈!”娜塔莎叫住了他,“你希望老師穿三點式嗎?”切!又是美人計,故技重施,米莉也太低估狄涯戈的智商了,這種小把戲。狄涯戈心裏暗自慶幸自己天才聰穎,斷然拒絕:“不!我對你的身材沒興趣。”什麼?這句話嚴重傷害娜塔莎的心,要知道這話的潛台詞是:你一點魅力都沒有!於女人而言,沒有魅力就等同於失去了做女人的基本,就像男人陽痿一樣,超傷自尊!“哦!是嗎?”娜塔莎弄不懂狄涯戈為何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大轉變,從尖峰墜落穀底,黯然銷魂地離去了。哼!跟我鬥,想考驗我你還嫩了點,狄涯戈此時心裏真是這樣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