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方恩雨半天,確定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在報複我剛剛講的鬼故事嚇到她。於是轉身對毛毛說,你先回房間,我跟他倆交代點事兒。
毛毛就說你快點哦,晚了我鎖門不讓你進了!
我嘿嘿笑著說這就來,然後把她推進隔壁屋,自己跟著近虎和恩雨一起來到他們的房間。
“怎麼回事?你看到什麼了嗎?”
方恩雨沉默地看了看近虎,看來剛剛在玩遊戲的時候他們倆就已經私下溝通過了。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左近虎雖然平時粗枝大葉,但關鍵的時候腦子動得快,顯然他沒問過我之前,並沒有告訴恩雨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
“是這樣的,當時那個眼鏡男說大家交叉開來坐,你還記得嗎?”近虎說。
“是的。我知道,那又怎麼樣了?”我追問道。
“當時大家確實是又站起來換了一次位置你記得吧,我和恩雨還開玩笑,說要是最後剩下倆男或者倆女坐一起了,抓到傳花就讓他倆親嘴兒。”
“後來呢?”
“後來我們仔細觀察了一遍,我們圍著火堆坐的這一群人,的確是一男一女交叉開的,沒有一個多餘的人。”
“你急死我吧!這怎麼了?”
“你咋嫩迷糊呢,我們這個旅遊團本來都是一對兒一對兒的,記得嗎?我們上車的時候還留意過,10男10女,那也就是說,加上我們4個,不算司機,是24個人,那麼我們上山住下的時候司機沒有跟上來,就是整24個,後來老劉發病,導遊跟著走了,老劉的愛人也跟著去了,我們缺了兩男一女,剩餘的應該是21個人,那麼無論怎麼坐,應該至少有兩個女人坐挨著的不是嗎?”
我在心裏算了算,的確,完全交叉開的話,男女人數應該是對等的,可現在卻分明多出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人!
“你們有沒有仔細查人數?”
“查了,的確是22個人……所以恩雨才跟我說,我們隊伍裏,多了一個人……”
我閉上眼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相處了半天,許多人的臉我都還記不太清楚,導遊現在也不在,隻有他手上有完整的隊伍名單,除此之外,沒辦法找出那個多餘的人到底是誰,或許,多出來也未必是一個活人呢!不過之前我在停車場看到的那個白衣鬼影,穿的是女人的衣服,類似古代的長衫,這次他們數過,多出來的卻是一個男人,而且一定是混雜在我們之中令人無法發覺的,那也就是說,要麼這個所謂的“它”可以改變外型,要麼,我們遇到的就不止是一個,甚至是更多“不幹淨的東西”了……
想到這裏,我嗬嗬笑了一下:“也許是你們隔著中間的火光,查錯了一個人,可能你們坐的位置對麵正好就是那倆男的,看錯了也說不定。”
方恩雨被我這麼一說,也開始皺著眉頭回憶,可能她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是夜太黑,又隔著火光,數錯了一個人,但我從近虎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種肯定,他是之前就心裏不安寧的,所以他絕對不會隻查一遍,而且絕不可能由於視力問題查錯了數,不過他還是附和著我說那估計就是咱倆被辛哥的故事給嚇壞了,變得有點疑神疑鬼的了,哈哈……
睡吧睡吧,我站起來走出去,經過走廊的時候心裏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這荒山野外的氣氛實在是太過陰森,山上有鑽石隨便揀也不能上山了,明天天一亮立刻下山,就是打車也要馬上回家。
我回到房間坐到沙發上喝水,毛毛正在哼著小曲兒收拾東西,把牙具和毛巾什麼的擺放整齊,她仔細地鋪了一遍床,又把枕頭拍打鬆軟了,還拿屋裏的電熱水壺燒了一壺水,看得出來毛毛是個賢惠的女孩,有著勞動人民最樸實真切的許多優秀品質。
我在心裏說無論遇到的是什麼奇靈邪怪,我都要拚死保護我麵前的這個丫頭,要做好關鍵時候犧牲自我的心理準備,實在不行我就是喪身鬼爪,變成厲鬼也要擋住它殘害我喜歡的女人。
可這不是拳擊賽,我那種玩命的想法的確是有點幼稚的,現在敵暗我明,又抓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主動進攻是不可能了,有沒有什麼辦法防護一下呢?對!護身符!我忽然想到那個神秘的老乞婆給毛毛的那個黃裱紙折的護身符,於是連忙站起來到處翻找,隨身的旅行包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正坐著納悶兒,毛毛忽然在衛生間裏“呀!”地一聲尖叫,我腦袋嗡一聲大了,壞事!於是下彈起來,衝到浴室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