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提前一點
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我心裏一陣不祥的預感,上去才發現許多人已經打開門,都擠在各自的門口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我不管別的,先是一把拉開自己房間的門衝進去,大喊著毛毛的名字,屋內漆黑一片,喊了兩聲,一個細細的聲音才接上話:“我在這呢!”
我摸出口袋裏打火機打著了,看到毛毛蹲在床前的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抖成一團,於是趕緊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問她,你沒事吧,怎麼自己在屋子裏也不點蠟燭?
“我剛剛洗澡呢,剛洗完就聽到窗戶上有聲音,我以為有老鼠,就拿著蠟燭出來,還沒走到窗戶邊,就聽到隔壁那個女人的叫聲,我嚇得手一抖,蠟燭就掉地上了,你也不在……我好害怕,腿一軟就蹲下了,然後你就進來了……”
還好毛毛沒事,我重新打著火機,找到掉在地上的蠟燭點上,然後拉著毛毛從房間裏出來,右手隔壁住的是近虎和恩雨,兩個人都卷著毛巾被在門口站著,好奇地張望著外麵發生的事,我跟毛毛說你跟近虎他倆在一起,別亂跑,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然後就轉身回去,來到出事的房間,那是我和毛毛房間的左手隔壁,門口已經站了幾個人卻沒人敢往裏進,我分開眾人擠進去,看到房東和白師傅正在床邊,床上赤裸躺著的正是那天玩擊鼓傳花時候敲鼓的那個高大的眼鏡男,他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混身篩糠一樣地哆嗦著,白師傅正用一隻手狠狠地掐著他的人中。
“他是大夫,讓他看看……”房東看我進來,連忙跟白師傅說。
白師傅鬆開手,騰出一個身位給我,我低下身子,翻開眼鏡男的瞳人看了看,有點晶狀體渾濁,而且雙目上視得厲害,牙關咬得死死的,雙拳緊握,我想到剛剛房東的話,於是對他說,去拿個毛巾過來,於是房東轉身去衛生間拿了條白毛巾,我疊了疊,卷成一個棒棒,然後跟白師傅一起撬開眼睛男的嘴,把毛巾塞進去,墊在舌頭和牙齒之間,手剛一鬆,毛巾就被死死地咬住了。
“情況不是很嚴重……”我直起身對白師傅和房東說,“像是癲癇發作,就是抽羊角瘋,這病不會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
然後轉身問坐在床角抽泣的女人,那是眼鏡男的女人,看年齡比他小很多,也許不是他妻子:“之前他有這種病史嗎?”
她搖了搖頭,一臉的無知,我又追問:“發病時,你們是不是……?”
她聽我這麼問,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應該是下山的時候淋了涼雨,然後又加上性刺激,導致舊病複發了……陣發性的應該幾分鍾就會恢複意識,讓他稍休息一下,隻要不是持續發作,就不會有傷及腦神經元的危險。”
房東緊張地盯著眼鏡男的情況,連續兩天出現這種事,他以後的生意估計都會很受影響,白師傅沉思了一下,示意我借一步說話,我們兩個就走到窗邊,白師傅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我看不像是抽羊角瘋……倒像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