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掙紮著想擺脫老白抓著我的雙手,可是那雙手就像鉗子一樣深深卡進我肩膀的肉裏,我被一路拖著朝那白幕的後麵走去,眼鏡像個神經病人一樣一邊唱一邊跳地拍著手裏的鼓,歡呼雀躍地跟在後麵……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徹骨的絕望,想張開嘴喊救命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的白布帷幔掀開,一道巨亮的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耳邊隻聽有人在說話,恍惚間聽見有人說小心點小心點,推慢一點……注意血壓……
我醒了……
屋子裏的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白亮的光恍得我睜不開眼,適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仍舊在自己的病床上躺著,一隻垂在床邊的手已經麻了,地上掉著我剛剛看了個開頭的雜誌,隔壁床邊白胖子混身篩糠緊閉雙目,一個護士正在給他注射強心劑,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大夫正在給他做心肺複蘇。
“怎麼不行了?這麼快?”我納悶著,剛剛進屋的時候還見他睡得很香,怎麼這麼快就……
我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住院的病人,插不上話也幫不上忙,隻好安靜地躺在一邊,回憶著剛剛夢裏的情景,那個夢來得太奇怪了,我仔細回憶著每一處細節,忽然想到眼鏡懷裏抱著的那個奇怪的鼓……近虎也曾經提過,好象有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指引我們去找過那個鼓,而敲鼓的眼鏡男第二天晚上就暴斃了……
對,問題一定是出在鼓身上!
我又回憶起老白在被那個白影附身之後,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我們要回去,找到那東西……”
那個東西?莫非就是那麵奇怪的鼓?夢中的鼓音始終回蕩在耳邊,難道是那個鼓指引著我們大家來到這裏?也許是那鼓裏附著什麼幽靈神怪?它要我們去做什麼呢?我被一個又一個疑問糾纏住,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幹脆不去想了,白胖子緩過勁兒來,已經被推去急救室了,屋子裏剩下孤零零的一個我,我試著閉上眼睡覺,反複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心裏實在是有點害怕,索性起床沿著走廊溜達出去,走到寬廳的時候,看到牆上掛著一個黑色的掛鍾,白色的表盤上指針正慢慢指向午夜一點鍾。
護士站裏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小護士,臉圓圓的,微厚的嘴唇,皮膚也不是很白,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卻看起來很順眼,正在對著手裏的手機傻笑,一邊飛快地發著短信,一看就是典型的熱戀之中……
我憨著頭湊過去,跟她搭話:“玩什麼呢?”
她抬頭看了看我,禮貌地回答:“掛Q呢!”
我看她也並不排斥我,索性繞過矮牆走到裏麵去,背著手研究牆上的病曆,一邊裝做隨意地問她:“跟我一個病房那個胖子,怎麼回事啊?”
“哦……”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機,一邊按著按鍵一邊回答我說:“我剛剛查房的時候,忽然發現他急性休克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幸好值班的醫生還沒睡,要不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哦?現在呢?他怎麼樣了?”
“緩過來了,在觀察室大夫陪著呢,已經打電話通知家屬了,估計今天晚上又睡不成了……”
“常常會通宵不能休息嗎?”
“我不清楚哦,我也是剛來實習沒幾天,不過……”她停下手裏的動作,神秘地對我說,“我聽以前的學姐說,這醫院邪門兒著呢……”
“是嘛!”我嗬嗬一笑,“反正我也睡不著,講給我聽聽?”
“嗯……”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拉了張凳子給我坐下,然後神神秘秘地開始講,“聽我學姐說,很早的時候,清朝同治年間的時候,這裏是一個衙門,有一個姓李的縣官,從開始上任就非常的獨斷專行,整天就知道斂財,魚肉百姓,但是他有一個非常疼愛的女兒,視若掌上明珠,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