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白貓被我一下抱住,竟然渾身一個激靈,轉頭衝著我“喵嗷”一聲怪叫,前爪後腿兒一並踢蹬了兩下,那符畢竟是紙寫的,這樣一掙紮竟被它撕了個粉碎,我心裏一沉,完了,婆婆給的這符對它竟然毫不起作用!還沒回過神兒來,那貓扭頭朝我手上就咬過來,我左手迅速撒開,剛躲過那尖利的牙齒,那貓的一隻爪子就橫掃過來,刷一下在我右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我疼得一縮手,那白貓就地打了一個滾兒,跳上矮牆,猶豫地匍匐了兩下前爪,然後縱身跳到一樓去了……
這老房子可是不低,我們可不敢往下跳,於是連忙繞過南麵,朝西北角的樓梯跑過去,我和方恩雨跑得一身大汗,噔噔噔地從木樓梯上跑下來的時候,正撞上近虎和小丫頭倆人麵帶興奮之色地打算上樓。
“捉住它了!”近虎一看見我下來,就高興地跟我彙報。
我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沒想到這家夥下手這麼快,果然不愧是練體育的,身手不凡啊!但是隨即一想,不對,那白貓跳下來我又沒有告訴近虎,他怎麼知道是它的,於是連忙問,捉到了?在哪呢?
近虎就雙手捧著那一個符做的紙包遞到我麵前來,在這呢!用符裹著,看它還逃到哪去?
“是……什麼東西?”我看那紙包包得小小的,不像是能包住一隻大白貓的樣子,問他。
“一隻蜣螂!這家夥想偽裝到昆蟲上麵,以為我看不到,這隻蟲子不對勁,就在東麵廁所的牆下麵,正站在一個土塊兒上麵,扒著牆準備往外跑,你說蟲子哪有那麼聰明,知道腳下墊著土塊兒爬牆……”
我氣得差點噴出血來:“還什麼蜣螂,你直接說屎殼郎不得了,你大爺的你找了半天就捉了隻屎殼郎回來,還包這麼嚴實,它是在牆邊,那是廁所,屎殼郎在廁所邊上有什麼奇怪的,它站的那也不是土塊兒,那是他滾的糞蛋子!”
近虎聽我這麼一說,惡心得把那紙包扔出老遠,砸到天井中間的花壇裏去了,倒是小丫頭,笑得直不起腰來。
我說別笑了,那東西跑下來了,你們看見沒?
“它變成什麼了?”近虎一聽,緊張起來。
“一隻大白貓!”我說。
“小白?”小丫頭叫起來,“它附到小白身上了?”
“是你養的貓嗎?”我伸手給她看,“很肥很大的一隻白貓,毛很長!你看,我的手都被它抓爛了!”
“小白平時可溫順了,怎麼逗它都不急的,難道真的是她在害小白?”小丫頭急得都要哭出來了,“趕緊找到它!”
於是我們四個又合成一隊,排成一排,左右扒開草叢尋找那白貓的影子,低頭找了半天也不見,最終,那隻白貓好象在等我們四個似的,又在南邊大門口的位置,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