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一陣,土也倒了有幾櫃子了,房東和近虎都累得一身大汗,平白的地麵上挖出了一個大坑來,足有半人多深了,除了一些磚頭泥土,仍不見有屍體的痕跡。
我拍拍近虎說你休息一下,我替你一會兒,堂哥一隻手不能動,幫不上忙,幹脆蹲到門口抽煙去了。我伸手把房東和近虎都拉上來,說你們先去門口抽支煙歇歇,我幹一陣兒,反正時間早著呢,這估計也快了。
房東和近虎擦擦腦門兒上的汗,招呼老謝說,走吧,出去冒個煙兒休息一下,老謝正獨自坐得無聊,也跟著他們沿著走廊出去了,堂哥一人遞給他們一支煙,大家還沒點上,忽然就聽身後“吱呀——”一聲怪響,那房子的大門,竟然自動關上了!
我剛要揮起鐵鍬繼續挖坑,就覺得背後門口的光線忽然黯淡下來,然後“哢”地一聲,門鎖上了,瞬間四周一片漆黑,我扔了鐵鍬跑過去,拚了命地拽那門把手,擰了半天也沒打開,於是連忙四處摸自己的口袋,剛剛開了門之後我明明把鑰匙裝在褲子口袋裏的……
可是,那把鑰匙卻不見了……
我被獨自關在這裏了!關在這間古怪的空屋子裏,門外站著四個手無寸鐵的人,沒有鑰匙他們是無論如何打不開那厚重的防盜門的!
“弟兒!你沒事吧?”我聽到門外傳來堂哥焦急的呼喊。
“沒事!暫時還沒事!”我回答他們。
“把門打開啊!”房東也急得直砸門。
我嚐試著轉了轉門把手,忽然又聽到“哢哢”兩聲,這門上的鎖竟然自動上了雙保險!
“不行,它自己鎖上了!鑰匙也不知道掉哪裏去了!先別急,我找找看是不是剛剛倒土的時候掉在地上了,你們也在外麵的土堆兒邊上找找,看掉哪了……”我對著外麵喊。
外麵沒有聲音了,估計是去找鑰匙了,我轉回頭,從門口朝那土坑一步一步走去,一邊走一邊留意地上有沒有鑰匙的痕跡,白色的瓷磚地麵上除了一溜漏下來的土渣子,什麼都沒有。
就快走到那坑前麵的時候,我猛地站住了,那土坑的邊兒上,正有一雙手扒上來!
是一雙女人的手!
我嚇得連忙閃身躲進靠大門最近的右邊的屋子裏去,那門沒鎖,一推就開了,我跳進去,反身啪一聲把門關上,停了半天,門外好象沒有什麼動靜,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伸手摸了摸這房間裏的開關,果然還是沒有電,於是舉起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這是個接待室,跟剛剛那間屋子的格局沒有什麼大的不同,還是一張朝外的辦公桌,中間多了張茶幾,對麵擺著兩張長沙發,靠門口還有個臉盆架,搭著一條早已經幹巴發硬的破毛巾。
看得出來這裏剛剛使用沒多久就被廢棄閑置了,牆壁還很嶄新潔白,當時的人走得一定很匆忙,留下了很多個人物品,桌上的茶杯還在,煙灰缸裏躺著幾個煙蒂,桌麵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長沙發後麵的牆上還掛著一副“鍾馗”的畫像,看來這裏的確是鬧過鬼,要不也不會有這鎮鬼大仙的神像貼在這裏。
我豎起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也沒見再有什麼聲音,可能是真的看錯了,屋子裏那麼黑,手電筒隻是晃過去一下,大概是我自己神經緊張,把什麼磚頭瓦片看成一雙手了,我們挖了那麼久都沒有挖到屍體,說不定那女屍根本就不在這裏呢!我安慰了自己一番,想著還是暫時不要出去,等著房東他們找到了鑰匙打開門,我再出去也不遲。
於是把門反鎖上,這種圓球型的鎖是一般家用臥室門上常見的那種,裏麵的鎖把上有一個按進去的疙瘩,隻要哢一聲按上,外麵的人就進不來了,我放心鎖了門,剛回過頭,赫然看到那漆黑的牆角,在那辦公桌的後麵,坐著一個人!
那人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裏,漆黑的角落裏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卻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穿的衣服,好象是深藍色的長袍子,胸前還有一塊方形的花紋,我嚇得一哆嗦,也不敢輕易地拿手電筒朝那人亂照,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一直就站在門口,這屋子裏又沒有窗戶,是一開始就坐在那裏的嗎?還是他早就在這個屋子裏了,剛剛從我背後關上大門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