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昂貴威士忌的淡淡香氣。
“我看你已經很好地安頓下來了。”林靜姝的聲音很圓潤，就像打磨過的玉石，但在這聲音表麵之下隱藏著一絲銳利。
然而，她的眼睛像冰塊碎片，以一種令人不安的專注盯著林婉。
林婉毫不退縮地迎上她的目光。
“我正在盡最大努力為公司利益服務，董事長。”
林靜姝的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的確。但是忠誠，林婉，是一種珍貴的品質。而錯付的忠誠……嗯，那可能非常有害。”她停頓了一下，讓她的話像一種含蓄的威脅一樣懸在空中。
她慢慢抿了一口威士忌時，冰塊在她的杯子裏叮當作響。
“我不太明白。”林婉回答道，她的聲音很平穩，盡管一絲不安開始滲入她的鎮定之中。
房間現在感覺更冷了，空調發出低沉而不祥的嗡嗡聲。
林靜姝向後靠在椅子上，她周圍的陰影變得更深了。
“這麼說吧……某些……不當行為可能會產生深遠的後果。看到這樣一個有前途的職業生涯被斷送，那將是一件憾事。”
這些話懸在空中，充滿了未言明的威脅。
林婉感到胃裏一陣緊縮。
現在百合花香似乎甜得發膩，是林靜姝所掌控權力的一種令人窒息的提醒。
“我向您保證，董事長，我沒有做任何危害公司或其聲譽的事情。”林婉的聲音依然平靜，盡管她的手掌現在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林靜姝隻是微笑著，那是一種冰冷而神秘的表情，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很好。記住這一點。”她輕揮了一下手腕打發林婉離開，這個動作像斷頭台的鍘刀落下一樣幹脆而決絕。
回到走廊裏，在經曆了林靜姝辦公室壓抑的黑暗之後，熒光燈顯得亮得刺眼。
林婉深吸了一口顫抖的涼氣，夜晚涼爽的空氣刺痛著她的鼻孔。
李悅站在她旁邊，眼中帶著一種得意的、幾乎是掠奪性的光芒。
“林董事長隻是想為公司謀求最好的利益。”李悅輕聲說道，她的聲音裏滿是虛假的關切。
“我相信你會記住這一點的。”
林婉轉身麵對李悅，她的目光變得冷峻。
“那你到底認為，”她問道，聲音低沉而平穩，“那是什麼呢？”
李悅靠得更近了，一個陰險的微笑扭曲了她的嘴唇。
“也許，”她在空調的嗡嗡聲之上悄聲說，“是一些你不會理解的事情。”她轉身走開了，留下林婉獨自站在寂靜而又有回聲的走廊裏。
一個念頭在林婉的腦海裏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