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3)

環太平洋上島嶼星羅棋布,很多都沒有什麼軍事作用,不被人們所重視。淩晨0點49分,一座被世人遺忘的小島上,一棟陳舊的大樓內,隻有電腦和機器不停的運做著,試驗室的研究人員已經全部撤離到了地麵的觀察室,人們正在緊張的注視著、期盼著、等待著……上百位科學家聚精會神的盯著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內現出一個360°全視角立體房間:

空曠的房間橫梗著一座高9米直徑5米的巨鼎,外部鐫刻著一圈圈奇異的圖案,向下連通著一條條粗細不一的導線,鼎身晶瑩剔透、流光異彩,比水晶還清澈透明幾分,鼎底一個個奇怪的法陣散發出陣陣妖異的光芒。陣心處懸浮著一個透明的火焰,虛浮的火焰仿佛雲中的煙霞,朦朧而夢幻。火焰燃燒的不同區域空間分別環繞著九個不同的咒印,每個咒印中間都凝結著一個純潔的光心。鼎外閃動著一個個黑色的身影,不時向鼎身打出一道道奇光……

仿佛對外來力量的回應一般,澎湃浩瀚的能量潮水般在鼎內翻滾湧動,房內的燈光突然暗淡了許多,咒印猶如活了般在能量的刺激下,花紋瘋狂的伸展直至覆蓋了整個火焰。光心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斷的吸食著鼎內的能量,聚集凝結,周圍的能量瘋狂的向光心湧去,沿著咒印的紋路循環往複。巨大的能量洗滌衝刷著火焰的每一部分,一浪接一浪,火焰不停的閃動著,猶如受到了巨力的拉扯般一漲一縮,強烈的光芒照耀的整個火焰越來越漸凝實。

濃密的雲層遮住了月亮的光芒,統一的黑色緊身衣使得他們更似暗夜中搖擺的幽靈。距大樓200米遠的地方,一隻神秘的隊伍‘刷’的一下向四麵八方散開,兩分鍾後:

“吡…吡…,我是隊長,各小組情況如何?請回答?”

“第一小組已全部到達預定地點,一切準備就緒,請求下一步行動指示。”

“第二小組到達……,準備就緒……”

“第三小組到達……,準備就緒……”

……,

……,

“第六小組到達……,準備就緒……”

……,

“好的,各小組準備就位,速戰速決,行動務必在二十分鍾內完成。否則,行動失敗。二十分鍾後所有人必須離開,明白沒有?”耳麥裏最後滑過一句短促而威嚴的警告聲。

“明白。”

“明白。”

……

“最後對一下時間,現在是東京時間0點51分17秒……”

“行動”

……

暗夜的幽靈帶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臨死之時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懼,沒有驚慌,甚至連一絲的緊張都沒有。唯一記得的就是每個人眼中都擁有的那種:比星辰還明亮的無比瘋狂的光芒以及幸福的滿足感……

七分鍾後,第四小組組長的聲音再一次從耳麥中響起:“隊長,三十一樓發現很多冷凍的屍體標本和一些殘缺不全的肢體,從特征看各人種都有,懷疑是以前各國無故失蹤的人口,請求下一步指示。”

隊長抬手看了看通訊器上各小組的位置,略微考慮了一下,命令道:“第二第五小組隨我前去看看,帶一部分完整的屍體標本回去,其他小組任務繼續……”

三十一樓

看著一張張冰涼的屍體,人性仿佛被壓縮到了極點,床上、地上、門把旁、牆腳處到處粘連著暗紅色的血液,隨意擺放的髒腑器官,支離破碎的手腳,扭曲的臉孔,握血的雙手,咬碎的鋼牙,突起的眼球,即使那些久經訓練殺人無數的人也經不住胃裏一陣翻攪,難以想象他們生前到底經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出現這副痛苦的表情!

黑色的頭發昭示著種族的偏向性,一看就知道多數都是這些年來無故失蹤的同胞們,不知是憤怒還是已經出離了憤怒,隊長冷漠的臉上更顯冰涼之色,寒冰真氣不自覺的在經脈中流動運行,一股森冷的寒氣破體而出彌漫向四周,蒙蒙白霧周身繚繞,使得原本冰涼的房間更添了幾分冷冽氣息。

靜的可怕,靜的可以聽見每一個心跳的聲音。

“呃…”,一聲似有似無的呻吟傳進了隊長的耳朵,看著毫無所覺的隊友,幻覺?

半分鍾後,左側第三個房間,一個長兩米寬一米的手術台上固定著一個人,一個讓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的人,一個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完好肌膚的人,一個沒有一點生氣的人。

右腿齊胯以下已不知去向,一長串巨大的血跡延伸到三米外的另一扇門旁,見行見遠;左腿雖然仍在卻隻剩森森白骨,裂痕班駁間一片灰暗之色;巨大的‘工’字型刀口將骨骼還算完整的上半身整個皰開,兩片分不清是皮還是肉的東西搭向兩側,鮮血順流而下,‘滴答,滴答…’形成一首獨特的樂章,一曲殺人的篇章……。

胸骨被擠壓的隻有常人一半薄厚,右手自腕以下掉裂散落在台上,整條左臂被切割的寸寸斷裂,四指完全粉碎,隻有微微跳動的心髒和顫抖的嘴唇仿佛在證明剛才那一聲呻吟似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枯黃的頭發蓋住了半個眼睛,外漏的眼眶內一片血肉模糊,正上方的機械手臂連接著一個金屬圓筒和一把手術刀,筒內伸出一根細長的針狀物直刺眉心,刀身上似乎還掛著點點血痕……

多少年了,冰心決的修煉早已達到‘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的境界,那雙堅定有力的手無數次在生與死的邊緣穩穩的救了自己;生存與死亡之間來不得一絲一毫的顫抖,也從來不曾顫抖過,然而此刻,那雙強有力的手第一次,第一次顫抖了,在撥開枯黃碎發的一刹那顫抖了……

那是怎樣的一隻眼睛啊?!

一隻傾盡世間所有的詞語都無法形容的眼睛;

一隻沒有任何光彩卻又神彩動人的眼睛;

一隻記錄了所有的悲哀、痛苦、憤怒、仇恨、恥辱與無奈的眼睛;

一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寒冰的眼睛。

一隻會說話的眼睛,輕輕的、悄悄的撼動了隊長那顆冰冷的心,猶如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粒石子,蕩起片片漣漪……

熱的焚金化鐵,熱的烈炎滔天,那是一種恨意綿綿的熱;

冷的冰封千裏,冷的萬古不化,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冷。

瞬間的失神,仿佛經曆了千萬次的輪回,迷失在那一抹悸動之中……

無情有恨何人知,曉風殘月欲墮時……

揮臂間隊長的手指劃過微微顫動的心脈,斷絕了最後的生機,不帶走一絲血痕。寒氣凝結在心脈之間,結出一朵送葬的雪蓮…血做的蓮,冰冷、而妖豔,淒美、而動人!天空中美麗的雪花片片飄落,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