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麵幾多柔,一架薔薇萬般愁。
薔薇花嶂之下,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但見她眉眼宛若星月一般,瑤鼻朱唇,一張鵝蛋臉兒,十分的俏麗,若不是她那高綰的發鬢,當真還瞧不出她已經是位夫人。
隻是人兒雖然美,然俺神色卻是憂愁惆悵的,柳眉撘攏,顯得十分的沒有精神。
身邊一旁站著的侍女見她久久不言,便提醒道:“夫人,你這到底是要不要去?”
話說這位夫人正是初陽國信陽侯爺北堂家的正室夫人夏楚楚,而且又是初陽國左相家的嫡女,如今嫁入信陽侯府已經六年,有一兒一女,算來也正是春風得意的,不過她卻是滿腹的擔憂,整日裏愁眉不展長顰。
雖然是這北堂家的正室夫人,不過性子卻膽小懦弱,沒有一絲這正室夫人該有的威儀,見著誰都唯唯諾諾的,而且如今娘家失勢了,所以那些姬妾也不曾把她放在眼裏頭,然昨日身邊的大丫頭香兒方才便稟報了她,有姨娘約她今日去荷花亭賞荷花,卻叫她不但是沒有半分的喜悅,反而是更加的不安,然又不敢說不去,如今聽見丫頭的催促,這才有些不情願的站起身來。“走吧。”
一路那侍女領著她走的盡是些平日裏旁人不走的小道兒,夏楚楚雖然是疑惑,不過卻是沒提出來,隻是低著頭跟著丫頭一路去了。
這越走怎麼覺得發現與荷花亭是背道而馳的,這才問前麵的侍女道:“香兒,林姨娘不是約了去荷花亭麼?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在說這香兒,原本是信陽侯的家生丫頭,自從夏楚楚嫁過來之後,一直都是她照顧著,如今算來她也是夏楚楚的貼身丫頭了,不過這夏楚楚平日裏沒有個什麼本事,又老是叫姨娘們欺負,而且北堂家的老夫人跟著太君都不大喜歡她,若不是看著她為了北堂生了一對兒女,早就把她給打發了,反正現在左相家也失勢了,她父親又死了,家裏僅僅剩下個沒用的大哥罷了,能做什麼。
然香兒因是她身邊的大丫頭,平日裏沒少別的丫頭們嘲笑欺負,早就恨透了她這個沒出息的主子,她自己被別人欺負就算了,卻還把她們這些下人連累了。
此刻聽見她的問話,見著這裏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人,便也不用敬語,頓住腳步,冷冷的橫了她一眼。
夏楚楚見著香兒橫眉冷對的,給嚇了一跳,反而是擔心起她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香兒,你這是怎麼了?”
香兒一把甩開她的手,冷淡的說道:“沒什麼,夫人記錯了,這裏就是去荷花亭的,快走吧,別叫林姨娘久等了。”說著,便讓楚楚走在前頭。
楚楚見此處格外的荒涼,像是北堂家荒廢了老院子,時不時的回頭看著香兒,深怕她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