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就這小子也配得到我們嫂子?”
……
台上,蕭因果看著自進來眼神就沒離開過自己的楚穆,又是感動又是擔憂。而北宮夜則是看到楚穆,表情中有種不可一世的倨傲。
楚穆徑直向台上走去。
蕭輪回站起身來,笑容可掬:“楚穆是吧?”楚穆站定身子,看了一眼蕭輪回,點點頭,說道:“大哥你好。”蕭輪回一愣,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蕭白澤,笑容不變:“大哥一詞,楚少莫提了,你能來這裏祝福果兒和小夜的訂婚,我們都表示歡迎。”
楚穆目光灼灼,心裏便是無所畏懼。他搖搖頭,正欲繼續邁動腳步,就在此時,北宮夜大聲說道:“楚兄,歡迎你來參加我和蕭因果的訂婚典禮,我們都很高興。”說完不由分說地便牽起了蕭因果的手。
楚穆眼神一凜,沉聲說道:“我不是來祝福你們的,你也不會歡迎我,我今天來是要帶走蕭因果的。”意態決絕,語氣淡定。
全場嘩然。
眾人表情不定,有麵帶欣賞的,有幸災樂禍的,有津津有味的,更多的,則是錯愕。
他……他說啥?他不要命了麼?
北宮夜忽然哈哈大笑,笑聲奔放尖厲,他猛然垂下頭,厲聲喝道:“楚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北宮龍象沉聲道:“年輕人,我可以容忍你年少,但無知可是會讓你掉命的。”
楚穆看了一眼北宮夜,又看了一眼北宮龍象,最後將目光停在蕭白澤緊閉的眼睛上,心裏感受著周圍數不清的氣勢修為亂竄。
楚穆忽然笑了。
眾人卻是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這個癡情少年,甚至有不少女子嫉妒地看著蕭因果,如果有這麼一個男子願意站出來說這句話,想來也是非常美好的吧。
但這一個純淨到不含任何情緒的微笑,卻是讓所有人都錯愕,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這小子瘋了?
時間仿佛凝固,蔣睿和林木三人站在一起,看著這個全場焦點,滿是同情,袁浩文輕聲說道:“你輸給他,不冤,換了是我,笑不出來。”蔣睿沒說話,袁浩文繼續說道:“隻是他太蠢,這樣的場合也是他能說闖就闖的?”蔣睿盯著楚穆,沒有說話,眼神熾熱。
北宮夜先是一愣,被楚穆這一個笑容弄得心裏暴躁,正欲開口,卻聽得一個聲音傳來,“少年人,最後一次機會,回去吧,因果是不會跟你走的。”
說話人正是蕭白澤。
說實話他是很欣賞楚穆的,而相比較之下北宮夜除了家世比較楚穆簡直一文不值,而且楚穆身上有一種他最喜歡的品質,真誠。真誠這種東西也得要多久才能從一個人身上看到,蕭白澤早已記不清了,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圈子裏,真誠,是一種弱者的表現。
所以蕭白澤一次又一次容忍楚穆,不然依得蕭白澤的性子,楚穆早就橫屍街頭了,上位者哪有心軟的。
楚穆轉頭,笑容不再,目光決絕,語氣堅定:“我今天一定要帶走蕭因果。”
“你帶不走。”
“一定能帶走。”
“你憑什麼?”
“憑我一顆真心。”
“愚蠢。”
蕭白澤和楚穆對話極快,北宮夜卻猛然大吼:“你以為你是誰?當今太子?我呸,你隻是個小侍衛,你給不了她任何東西,還想帶她走?別等丟了命才後悔。”
北宮夜這一席話其實讓在場大多數人都覺得是對的,門當戶對這種事情不是說必須,但是價值觀不一樣是很難過的,生活,不隻是菜米油鹽醬醋茶而已。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楚穆都差北宮夜太多。
“你有一個好父親,我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你很有錢,我剛到雁南城的時候連飯都不付不起;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比你強一點,那就是……”楚穆忽然輕聲說道,眼神看著蕭因果,目光柔和而充滿溫情,“我有一顆愛她的心。”
“楚大哥。”蕭因果忽然嘶啞著喊道。
其實在場的人都被楚穆這一番話說得頗為心動,楚驚鴻若有所思,蕭輪回滿眼欣賞,嶽攬月異光漣漣,而嶽摘星眉頭輕皺,輕輕微笑。
北宮夜一陣冷笑,正想說話,忽然看到楚穆麵前站著一個人,一個老頭,他認得這是蕭家大猛人青牛,當即笑開了花。
楚穆隻覺得眼睛一花,麵前便站得一人,正是青牛。
“楚穆,回去吧。”青牛笑容和煦,慈眉善目。
眾人一看青牛出現了,便即一驚:蕭白澤還是沒耐心了,這少年的下場隻怕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