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來放手搏一搏。
西宋,我不能改變你,至少,可以改變這個家。
午飯時分,楊大年挑了糞桶回家。看他累得氣喘籲籲,楊子千連忙給他端了碗開水過去。
“爹的子千就是乖。”接過開水,高興的喝了。都說女兒是爹的貼心小棉襖,三個小子,一人女兒,希望,月娘再給他生一個女兒更好。
楊子林背著小半背篼的水汗菜回來了。眼下,青黃不接,找野菜的人也多。這樣好運找到小半背,也屬不易了。中午做的小白菜玉米餅,晚上就是這些水汗菜做餅了。
楊子木明天就要開始下地幹活了。決定下午,帶了子林一起去放牛,教教他什麼時候放牛、怎麼樣割牛草、喂牛水、還要打整收拾牛圈。
楊子千嚼著玉米餅,一股白菜的清香,一股玉米的香甜,要是,能有點油就好了。估計家裏也沒有油,她看見月娘煎餅時,是煎的辣鍋餅。好好的東西,就這樣摻了鍋底的鐵鏽味,還有就是有點燒焦的糊味。可惜了,要不然,自己一定吃個飽。
其實,楊子千真的想多了。
一小燒箕的餅子,人手一個後,就餘下兩個了。當她吃完了自己手上的餅時,見幾個哥哥都默默的喝著玉米羮,完事就下了桌。燒箕裏餘下的,都沒人伸手去拿。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子森還伸出舌頭將碗舔了又舔,意思是他們都沒吃飽,卻想要留下餘下的兩個給爹娘吃。
這就是說,連個菜餅子,都不管飽,楊子千再次為穿越成如此農家女默哀三分鍾。
“子千,你再吃一個。”月娘看女兒眼巴巴的望著,沒有下桌的想法,遞了一個過去。
楊子千伸手接過,送到嘴邊,抬眼,看月娘微笑的看著她。
吃了這個餅,她就有罪惡感。用手輕輕的扳了一點,然後,把餅子放進了月娘的碗裏。
“娘,我再吃這麼一點點就飽了。”大拇指掐著食指尖比劃著。然後,拿了那一小塊,下桌,溜到門外,仰天長歎。
“子森,以後,找野菜就是你的事了。”看楊子森在門口望著樹上的鳥窩發呆,楊大年決定給他上枷鎖了。
“爹,以後我和三哥一起找野菜。”楊子千賣乖的朝楊大年喊。
“好,爹的乖女兒,真懂事!”楊大年摸了摸女兒的頭,一副有女如此足矣的表情。
“子千,別跟著到處跑了。你都八歲了,該纏腳了。”月娘看了看女兒的小身板,猶豫著,是現在纏,還是等她做滿月子後纏。
老天,還要纏小腳。這玩意兒,有好幾千年的曆史,好死不死,居然這個世界也如此變態。
楊子千這才想起看月娘的腳下。
差不多有一米六的女人,腳下,卻真正是三寸金蓮支撐,穿的鞋子,按現在的說法,肯定不到24碼。
不纏,打死都不纏小腳。
楊子千從心裏反抗。麵上,卻是怯怯的望著月娘。
“娘,疼嗎?”指了指自己的腳,又指了指月娘的小腳。
“是有點疼,不過,過了那段日子就好了。”月娘不忍騙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