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痛苦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楊子森,茫然的搖搖頭。
“其實,我們都不知道,是不是。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先試試吧。這東西,就像魚腥草一樣,別人不吃的,我們試了,知道可以吃了,就會發現一種新的東西,不是嗎?”自始自終,隻有試過才知道,實踐出真知,楊子千深深的體會到這個偉大的哲理,在西宋,是多麼的適用啊。
“可是,萬一呢?”楊子森依舊膽怯。
魚腥草吃了沒事,今天,小半背篼的蕨菜,再加幾朵可能會收命的小蘑菇,這個妹妹,他越來越不敢認了。
“沒有萬一,隻有一萬。”楊子千現代語言冒出來,又惹了楊子森的疑惑,一萬,是什麼?
可憐的楊子森小朋友,被自家妹妹新鮮的想法和詞彙一驚一乍的,幸好,心理承受能力好,要不然,早就蹬腿翻白眼了。
在妹妹的指導下,把蕨菜上的葉芽一根一根的摘去,清洗幹淨丟進了開水鍋煮了一會兒,撈起,浸泡在冷水中,用她的話說,這樣漂一段時間,蕨菜就不會有澀味了。
這東西,真能吃?
楊子森不敢問妹妹,在吃與不能吃之間的問題,她最容易發火。
楊子千此時,快樂的計劃著這頓美味的野生晚餐。
把鬆蘑洗了,煮湯,然後用湯煮了玉米羹,償了一口,閉眼感受,味道好極了!
撈起浸泡的蕨菜,切成小節,又在鍋裏淖了一下水,然後,撒上鹽,涼拌了。丟進嘴裏,滑滑的,又是一股子山野味,可惜啊,沒有香油,沒有蒜,要不然,可就有蒜融蕨菜,上佳野味小菜一盤了。
趁著點點月光,一家人,圍在破桌上吃著晚飯。
對桌子中間偶爾出現的菜,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低頭,喝著自己碗裏的羹,楊子森很意外,妹妹做的這個玉米羹比往天更香,就是那蘑姑的原因?
“嗯,妹妹,今晚的羹真好喝!”楊子林大大的喝了一口,想著,要還有,自己一準喝得下三碗。
“就是,四丫頭,這是什麼菜呢?”
楊大年喝了一口,覺得今晚的羹很味美,將筷子伸進了菜碗裏。一小節一小節綠油油的東西,肯定不是魚腥草。
“爹,你先償償,你猜是什麼。”楊子千得意的賣著關子。
楊大年挾了一筷子,在楊子森擔憂的注視中,送進了嘴裏。
“有點滑滑的感覺,很大一股山野味,能吃得下,就是猜不出是什麼。”楊大年一口氣嚼完,吞進肚子裏,還是不知道是什麼。
在他點評菜時,三個兒子的筷子都伸進了菜碗裏。
與大哥二哥好奇心不同,楊子森更想證實,這東西,真能吃,真能吞得下。
“這是什麼野菜?”異口同聲,父子三人都望著兩個小孩子。
“是蕨草。”楊子森低聲說。
“不對,是蕨菜。”楊子千大聲說,“這東西能吃,放心吧。”說完,自己就動手往嘴裏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