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夫子,我三哥定不負您所望!”楊子千代替三哥脆聲聲的道謝。
楊大年和月娘,都傻了似的呆在那兒。
楊子森,幹脆狠狠掐了掐自己大腿,這是有機會明正言順的跟著夫子學東西了,腿上的肉疼到心底,他才相信,這不是夢。
一桌子的人,獨有夫子,樂嗬嗬的喝著魚湯。
楊子木,到底年輕腦子轉得快,看夫子喝完了一碗,連忙雙手又給端上一碗,“夫子,您請慢用!”
這會兒,他們一家子,都巴不得把上方的人當菩薩來供奉著。
這是什麼期會,最近的好事特別多,一個個的,都上趕著收自家兒子當徒弟,一直臨到夜深時分,一家人都呼呼大睡時,楊大年都還處於狂喜中。
楊子千也睡不著。
大哥,跟著爹種地;二哥去拜師學了木匠;三哥也有夫子教導,混得不錯,可能也會考考秀才,舉人什麼的,再或者,當當官。
想著電視裏那朝堂裏當官的那一攤子你爭我鬥,所謂伴君如伴虎,算了,算了,可不能害了這麼個聰明的孩子,還是不當官的好。
那做什麼好呢?
做生意!
楊子千被突然間腦海裏冒出來的三個字嚇了一跳。
想想穿越文,那些個穿越女可都是發家致富的好能手。小打小鬧的賣點什麼,再慢慢賣方子,混生意場,混官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本人倒好,穿過來幾個月了,溫飽都還沒解決,就算有心、有做生意的頭腦,也沒做生意的本錢。
老天,穿越遊戲沒楊子千這種玩法的。
看著這個木桶一樣的房子,聽著一家大小各種各樣的呼嚕聲、說夢話的聲音,楊子千心裏毛躁了。
好不容易睡著了,待天一亮,她又欲哭無淚。
楊大年把曬幹咬得“哢嚓”響的穀子,一挑挑的挑到李姓東家那兒交了租子後,餘下的,就是小木屋角落上的兩籮。
兩籮,用現在的標準,撐死都沒有兩百斤,就是楊大年父子辛辛苦苦幹了一年的勞動報酬!
兩籮穀子,就是這一家七口,就算小五丫不能吃,至少是一家六口未來一年的全部口糧!
這日子,要怎麼活出來啊!
楊大年每挑一挑穀子去東家,就像割掉身上的一塊肉一樣疼。
“爹,往年我們家也這樣?”看著唯一的值錢的兩籮穀子,楊子千還是忍不住發問。
苦澀的點頭,楊大年甚至於說一聲“嗯”的勇氣都沒有了。
難怪一日三餐都是稀清的羹羹。
“早先還想著賣了穀子,找人搭幾間房起來,這,也值不了幾個錢了啊!”楊大年回首,看著女兒眼中恍然大悟的表情,搖頭歎氣!
“爹,不賣穀子了,我們還是自己動手修房吧!”楊子千決定,不等不靠不要,依舊全家總動員,趁穀子收完了,有時間,再搭幾間房起來。
“好,自己動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沒有這幾個聰明的孩子,他都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了。
“爹,我們這次修灶房,您看,天氣這麼熱,娘在太陽下曬著燒火做飯,好辛苦的!”毒辣的太陽下,月娘還在燒火做午飯的羹羹和烙餅。一張臉不知是被火烤還是太陽曬得,滿臉通紅,時不時的,再用手擦擦額頭的汗水。這,還是晴天,要是下雨天,鍋裏就得邊煮邊添天然雨水了;遇上那傾盆大雨,簡直就沒法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