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沒有兒女遠行的月娘不用送他們,但,眼瞅著二月十六的到來又是愁眉不展!
“那高僧當真說過事兒?”聽得月娘歎氣說起,楊大年再想著蔣半仙的話,心裏驚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算了,月娘,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四丫頭那孩子好像也沒受什麼影響,整日裏樂嗬嗬的忙碌著,就算那真不能出門,咱這幾個孩子還能讓她受了委屈不成?”
“這孩子,表麵看是大大咧咧的,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不放心!”都說女大不中留,馬上就滿二十歲的老姑娘了,哪有不著急的。這孩子主意大,也慣於我行我素,真怕哪天擋不住別人背後的閑言碎語絞了頭發當姑子去了。
“我看她最近折騰修河道,做竹筏、張羅著要老大再找各種果苗這些事兒都忙不過來,還沒見她什麼時候憂傷過!”楊大年與月娘的意見相反,覺得女兒並不是那種將事窩在心裏的人,看她整天進出臉上都掛著微笑,覺得並無大礙。
“你這些大男人知道個什麼!”月娘不滿的瞪了他兩眼,男人的世界,總是愰惚的,什麼都無所謂,天生大而化之。
“我是不知道,但,知道你這麼愁下去也不是辦法,月娘,別怕,咱丫頭不同於常人。”楊大年安慰著妻子:“隻顧著說女兒了,老三今年遊學也該歸來了,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了!”
“這才真是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愁了這個愁那個,唉!”才剛勸自己,這會兒他又愁上兒子了,這日子過得……
“四姑娘,當真要這樣做?”高大兄弟做竹筏很是得心應手,大有改行做水手的潛力,河灣的兩個竹筏修了一下,又重新做了兩個。而楊子千交待,在那個叫高洞的地方,不僅要修一路山路,那個深潭外圍還要做四個竹筏,這工程可謂浩大了。
“嗯,這按這個標準來,做好了,竹筏行到那兒,就下來翻過這個山崖換乘,然後繼續竹筏前進,這樣一來,去河包縣的距離就縮短了,也省事不少了!”勝利就在希望的河麵上,楊子千很是興奮。從去年秋到今年開春,所有的長工短工,做了正事後都被她抓了壯丁,忙碌下來的前景也很值得憧憬。
“四姑娘,這水路修通後,不僅方便了楊家,這兩岸的人家也得了好處!”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楊家修路,百姓跟著享受,說起來,這位主倒當了冤大頭了,都不知道圖個什麼,還樂嗬成這樣了。
“讓他們得去呀,我能買下兩岸的荒山野地,還能買下這一段河流不成?”楊子千看著說話的人笑道:“好處總不能讓我們楊家獨占不是?”自己吃了肉,也得留點湯給別人喝,要不然,群起而攻之,惹了眾怒就不好玩了。再則,想占便宜的人家,總得先自己做個竹筏什麼的吧,普通百姓人家,誰還有那閑功夫去折騰?最多就像李家那樣稍微有底的大戶能享受一下。這一路沿河的十八道灣口,有那家底的人家算下來也不足二十戶,相信不會出現搶窄窄的航道而鬧出矛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