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孩子,沒心沒肺的,指不定,連您爹什麼時候生辰都記不住,更別說什麼六大十壽了!”早些年窮,大人孩子都沒有慶生的先例,近些年,也沒有特意的操辦過。時間過得真快呀,孩子他爹都要滿六十了,自己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頭上,已開始長白發了。
“嗬嗬,昨夜裏,子木給妹妹的信裏就寫了,說是冬月二十爹六十大壽,讓他們務必回來一趟,咱家要好好的慶祝一番呢!”邱娟知道自己不如珠兒,上不得廳堂,下不得廚房,但在照料二老上,在看顧子侄上,她比弟妹更勝一籌,妯娌倆也很合拍,從未紅過臉。空閑時,會重拾自己得意之作,四妹妹說了,她會的,別人都不會,可不能拿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那是自找苦吃!
“但願吧,娟兒呀,這些年你也看到了,這四丫頭呀,真是讓人愁!”看著大兒媳婦在小孫女頭上編出了一朵花,月娘不禁失笑,想到從小帶到大的楊子千,又忍不住歎氣!
“娘,別擔心!我都聽子木說過了,往後,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妹妹受半點委屈的!”關於楊子千的姻緣問題,成了這個家最不願揭開的傷痕,邱娟輕輕的拉過月娘的手,安慰道。
“好,我相信你和珠兒那孩子都是個好的,隻是一輩親,二輩表,三輩四輩認不到,我怕這下麵的孩子們到時……”開年,就要二十四歲了,這孩子,是真成老姑娘了!“眼看著,五丫頭都出挑了,娘心裏急呀!”有蔣半仙說的女子姻緣坎坷一事,月娘心裏就時時的壓著一塊石頭。
“娘,我們都不會委屈了四妹,更何況下麵的子孫呢。五妹妹性子倒底不似四妹,再說了,昨天不是還有人上門求娶五妹妹嗎?”邱娟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其實,四妹性子也不是不好,隻是過於拋頭露麵,性格過於強悍了,才讓四裏八鄉的人望而怯步。而小五給人的印象一慣是乖巧能幹,而且,又一直是夫子的關門弟子,很得夫子的誇獎,這不,昨天,就有縣裏的一個據說有秀才功名的人來求取。隻是,月娘沒有答應。
“娘就怕定了小五的事,四丫頭就更沒盼頭了!”婚嫁之事,曆來是依順序而來的。兒子未娶,女兒可嫁,但,小女兒比大女兒先嫁,那就讓人詬病了。
“娘,媳婦說句話,您聽了可別生氣。”邱娟想了想,忍不住想說。
“說吧,咱娘倆,還有什麼不能說了。無論是你,還是珠兒那孩子,娘當親閨女疼著!”月女看了大兒媳一眼,嗔怪道。
“娘,既然四妹妹的事兒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咱就暫時擱下了。可五妹妹這邊,若有適合的,還是早早的定下的好!聽說,明年,洛城又要選秀了!”說起來,天高皇帝遠,這偏遠的地方就這點好,可以早早的定下人家,不必非要等到選秀後再婚嫁。民間有傳言,乾安皇帝不好色,那麼,選去的透女就隻有淪為當宮女奴婢的命!自己家的小姐,去做別人的奴婢,這是造的那門子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