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走了。”當張十一以為接下來又是新一輪的審問的時候，鄭曉亦站在門口輕描淡寫的說，讓他們感覺如蒙大赦，要是繼續糾纏下去，天曉得又會怎麼被坑。
大概是因為這起靈異事件的原因，他們誤打誤撞反而成了解決事情的希望，所以黑網站這種小事可以不追究。至於挪用學校公物，本來像衣櫃、書桌這些就是宿舍的標配，將他分在荒廢的444寢室本來就是學校的“錯誤”，添置一下也是應該的。
反正不管怎麼樣，可以不繼續呆在這裏就是好事，張十一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要走，陸瑤倒是打著哈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點沒有違紀的自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三十一。”剛剛跨出門，後麵鄭曉亦又喊了一聲。
“我叫張十一，不是三十一啊混蛋。”張十一感覺已經是被藐視了。
這個感覺一點都沒有錯，以其說是藐視，不如說鄭曉亦壓根是無視他，遞過來一個文件袋，說道：“你們的事情暫時不究竟，這份資料拿去。別懷疑，你就當我也是病急亂投醫，反正就算不給你們，你們也一定能夠查得到。”
鄭曉亦對張十一他們一點信任都沒有，不過從這話來看她也不像表麵上那樣漠不關心，或許也是希望事情能夠得到解決。看起來這徹底的紀檢部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的樣子，但事實上似乎並不是那樣。
文件袋中的資料就是關於五年來必定都會發生的三起命案的，每個被害者的資料都非常詳細。都傳閱了一遍……嗯，主要就是張十一和陸瑤之間傳閱，蘇沁還無法拿起實物，隻能是湊在邊上一起看。
這些資料差不多也就是學生檔案，以陸瑤黑掉學校官網和校園論壇的能力，要查到確實很輕鬆，而且他們必定也會去查，所以鄭曉亦就慷慨的直接給了他們。
“原來第一起墜樓事件的主角，是方恒所帶第一批研究生中的一個，而且這個學生成績還很好，詳細的標注著對於光學有獨到見解，難怪他的表情那麼苦澀。如此一來的話，貌似也就可以想通他為什麼會來找我們了。”張十一看完最後一頁資料，將其放在桌子上。
當一個人對某個事情絕望而無能為力，再不靠譜的希望都會當成救命稻草。除開感情因素，看待張十一他們或許就跟鄭曉亦完全一樣，不會相信他們有能力解決，可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所有抱不抱希望也隻能找上他們這個看起來跟事情沾點邊的靈研會。
自己的得意門生墜樓而亡，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事情，更何況自從這開始每年都會發生一起，事情就變得更微妙了。
“第一個墜樓的是誰完全不重要，五年過去了，說不定早就投胎了。”陸瑤用腳將椅子給撐了起來，隻用椅子後兩條腿，一搖一搖的顯得吊兒郎當。
死於非命又積怨難消，在執念之下反而會反複重複意外過程，這種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投胎的，唯有找到提升代自己受過，才能脫離怪圈去投胎。
現在事情已經進入了第六個年頭，別說是第一個，排隊排得早的話第四個都已經投胎去了，此時是第五個替身想找第六個。前麵有幾個人確實沒必要關注，要解釋事情就要關注眼前的情況就行了。
隻是資料擺在這裏，就算隻是好奇也會多看兩眼，蘇沁本來是想趴在桌子上，可惜她現在根本完不成這個動作，隻能鬱悶的蹲在桌子裏麵，隻有脖子往上從桌麵探出來，看著這些資料說道：“唉，死的不止是學生呐，也還有老師呢。”
“不能隻讓學生倒黴嘛。”張十一覺得這樣反而才公平一些，為什麼非得是學生不可？
第一個墜樓的是方恒的學生，第二個是老師，其餘三個都是學生，其中還有新生，從幾率的角度來說這個比例更符合實情，不管哪個學校學生肯定都要比老師人數更多一些。
每一起事件學校都賠了不少錢，巨額賠償應該是私了的重要條件，加上都是意外事故算不上蹊蹺，所以也沒有家屬死纏著不放，這也是事情沒有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個原因所在。
“說起來你今年都大二了，去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你難道一點沒有察覺？”張十一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抬頭看向陸瑤。
陸瑤就說道：“我去年剛剛從老爹那裏接過了衣缽，你能想象一個原本天真無邪的少女突然得知自己肩負著抓鬼重任時是怎麼樣一種心情麼？就因為如此，我是到了年末才來報道的，而且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