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聯大的物理學院是國家級重點學科,學校少數能頒發博士學位的院係之一。當然,具體也得看專業,不是所有專業都獲得了博士授權,畢竟物理學所涵蓋的氛圍太廣了。
物理學院教學樓為一左一右兩棟,除了普通教室之外還包含最基本的實驗室在其中,都是很典型的歐式風格,透著點歐洲中世紀的味道。這或許是因為人類史上最傑出的物理學家大部分都來自歐洲,想沾點靈氣的原因。
夜空中隻露出一道月牙,星光黯淡,本來物理學院中的花園、塑像也是西聯大的一處美景,這時候卻完全看不見。黑夜中除了蘇沁完全不受影響,張十一和陸瑤都得借著燈光才能看得清周圍。
“三十一。”才剛走進去沒有多久,後麵又傳來了一個喊聲。
看上去應該是大上幾屆的前輩,手臂上帶著紀檢部的袖章,手裏拿著強光手電筒,比起張十一他們直接用手機做電腦,這顯然專業多了。
“我叫張十一,不是三十一。”對於紀檢部張十一實在已經是吐槽無力,記住個名字就有這麼難嗎?南方人是z、zh不分很正常,但也沒有把zh讀成S的吧?
“抱歉啊,我聽部長這麼叫你,還以為這是你的綽號來著。”這家夥尷尬的抓抓頭,然後伸出手道:“紀檢部裏大家都叫我大偉,我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幫忙。”
他伸出手來,這是要握手?張十一雖然嫌少跟人握手,這個理解還是清楚的,不會像麵對祁晨那樣根本就不知道回應,連忙也將手伸過去道:“你好你好。”
“哥們,手這麼涼,看來你有點腎虛啊,要注意身體。年少不知精寶貴,老來望……”大概是因為自從進入西聯大,張十一還是第一次跟陸瑤和蘇沁之外的人如此友好的交談,所以顯得有些激動。
激動得都有點滿嘴跑火車,不過看了看陸瑤和蘇沁,最後那句話還是沒有說出來。大偉則被他搞得更是尷尬,訕訕的笑著說道:“雖然還沒有到冬天,被風吹了一晚上還是有些冷。事實上,我現在還是個處男。”
“我們是來找鬼談人生,不是來聽你們兩個猥瑣男訴苦好不好?”陸瑤不滿的嚷嚷道:“大偉是吧?你來得真好,我們還真需要幫忙,資料上說墜樓事件發生在創新樓,創新樓是哪一棟?”
如果是在白天,教學樓的名字很容易看到,一般就刻在外牆上,可現在卻是黑夜,而且他們的手機電筒光亮也實在有限,雖然像素是不低,但做為手電筒使用沒個卵用。
“創新樓大部分都是實驗室,學生私底都叫實驗樓,我直接帶你過去吧。”大偉說著拿著強光手電筒走在最前麵為他們開路。
兩棟教學樓隔著花園草地相望,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創新樓大門口左右兩邊各有兩排花壇,就像是馬路邊的綠化帶一樣整齊劃一的種著常青樹,中間至少是四車道的距離。
墜樓事件不是發生在門前,而是左側麵的轉角處,大偉一言不發將他們帶到這裏,用電筒在地上畫個圈,道:“大概就是在這個位置,五年來都是一樣,希望今年不會再發生。”
“大偉是吧?謝謝你給我們帶路,現在不用麻煩了你了。”陸瑤看了看四周,然後就想將大偉給打發走,後者倒也知趣,點點頭當即離開,走出兩步才又停住腳步道:“要不要把手電筒留給你們?”
此時距離物理學院的正門口可是有好幾百米的距離,摸黑出去不知道得撞多少次樹摔倒多少字,張十一不太好意思這時候占便宜,就婉拒了,然後就道:“紀檢部也不是各個都那麼坑嘛,莫非大偉是他們隊伍中的形象擔當?我開始對他們轉變印象了。”
“這說明糞坑裏麵不一定就都是屎。”陸瑤說著從她的隨身小包裏麵掏出一個羅盤。
“能不能不比喻得這麼惡心?”張十一翻翻白眼,然後用手機仔細照著打量陸瑤手裏的羅盤,大部分人提到羅盤首先想到的估計是指南針,他也是如此,所以首先看的就是指針的方向對不對,然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具體是哪個方向,也無從評判對不對。
“唉,跟電視中那些神棍和風水先生手裏的完全一樣呢。”蘇沁倒是表示驚奇。
這羅盤差不多跟路邊攤上的蔥花餅一樣大,呈赤金色,上麵密密麻麻的畫著小格子寫滿了字,這些字他基本上都認識,然而完全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最中心就是指針,圍著指針的內圈刻著八卦的符號,符號是用短橫和斷點的兩橫組合起來表示,蘇沁咬著手指頭看得莫名其妙的的時候,張十一居然能夠準確的分得出來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具體對應的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