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口正欲招來宛蕙,忽然身後傳來一股大力,隻覺得天眩地轉,人卻已經被他橫空抱在懷中。
“啊,侯爺!”她驚呼道,忽然想起他方才的話,卻是扭了頭不再言語。楚霍天抱了她進屋,見她麵上冷然,不由軟了聲道:“別生氣了。方才是我不對。其實你來看我,我心裏高興得很呢。”
歐陽箬回了頭道:“侯爺言重了。”她眼中含了自傷又似自憐,看得楚霍天又是一陣心疼。
“不知為何,隻是想著你不應對我耍什麼心計,若是其他女人也就罷了,可唯獨你便不行。”楚霍天望著她道。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柔情。
歐陽箬不知怎麼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風情,嫵媚又帶了三分刁蠻。看得楚霍天又是一愣。他將她放在床上,輕吻著她,他的吻蜿蜒而下,歐陽箬隻覺得他的手像遊魚在她的身上梭巡,熱意透過薄薄的夏衫透到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膚上泛起粉紅,不由得呻吟出聲。她的眼望入他的眸中,似訴了千言萬語。
一夜自是纏綿繾綣萬千。
第二日一早,歐陽箬便起身要走。楚霍天攬了她的腰,迷蒙了睡眼笑道:“再睡會吧。天還早呢。”
楚霍天拉過她,歐陽箬便跌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胸膛,肌肉結實,溫溫熱熱,十分舒服。歐陽箬順勢靠在他胸前,懶洋洋地便也不太想起身。
歐陽箬被他摟得渾身癢癢的,不由咯咯笑,螓首微仰,露出脖頸處一片如雪肌膚,楚霍天俊顏上邪邪一笑,便貼著吻上,二人笑鬧了一陣,楚霍天摟著她長長舒了口氣道:“真不想起來。日日事情繁多,忙也忙不完。”
歐陽箬依在他胸口處,一笑:“侯爺位高權重,自然要多多操勞,隻是有些事侯爺便放手讓下人處理便是。若將來侯爺身處更高,豈不是要累得吐血三升才罷?”
楚霍天心中猛地一震,攬住她腰間的手不由得一緊,微眯了眼睛緩緩問道:“依你看本侯之權位還能再高?如今已經是高處不勝寒了。再往高處,若一朝跌了下來便是屍骨無存。”
歐陽箬聞言心中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反問道:“侯爺為楚國立下蓋世偉功,難道不能再升了麼?若是如此,侯爺日日如此辛苦卻是為何,早早散了那些權職,做個富貴閑散侯爺豈不是更好?這樣妾身說不定還能日日見到侯爺。”
楚霍天頓時無言,他哪裏不懂得這道理?若是他能散去這一身權位,悠閑一生也是快哉。隻是他已踏上了這條路卻是再也身不由己了。身邊虎狼環伺,萬萬不能行差踏錯,一錯便是萬劫不複的境地。他撫摩著她,心中思緒翻湧。歐陽箬見他出神,明白他心內矛盾糾結,便低了眉纖指在他胸膛上圈圈畫畫。
楚霍天出神半天,低頭看了她的麵色,見她神色如常,才又道:“你可在想什麼?”
歐陽箬搖搖頭:“在楚地,妾身身如浮萍,侯爺便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大樹。若侯爺待妾身薄了情分,那真的是…”說著,亦是心中悲涼,帶了三分的蕭索,隻低低歎息了一聲。
楚霍天隻摟緊了她,半晌才道:“你放心罷,是我將你帶來楚京,便不會不管你。”
歐陽箬抬頭一望,衝他嫣然一笑。二人睡到日頭升起,外邊的丫鬟內侍都不敢催促,隻等內邊傳喚。楚霍天簡單梳洗下,歐陽箬也由宛蕙伺候著梳理,便回了院子。出得楚霍天的書房,見院子裏的丫鬟都瞪著眼睛看她。歐陽箬淡淡一笑,婷婷嫋嫋回了靜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