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突變故(2)(1 / 3)

楚霍天一身玄青色暗團紋滾細銀邊長袍,頭束同色玉冠,正坐在她塌邊的竹凳上,隻靜靜看著她。

歐陽箬趕緊起身,福了福:“妾身形容不整,侯爺恕罪。”楚霍天也不扶她,一雙利目在她麵上搜尋著。歐陽箬被他盯得有些窘迫,隻低了頭不語。

“你哭過了?”他開口問道。歐陽箬一怔,默默不作聲。

楚霍天見她低著螓首,尖尖的下頜線條絕美難言,楚楚動人,想想昨夜的火氣也消散了大半,扶了她起身坐在塌上,道:“芝秋懷著身子,你與她吃什麼醋。”想了想,又無奈道:“這府中有好幾位夫人呢,你天天如此,豈不是自己與自己過不去?”

歐陽箬聽他如此說道,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想說破幽幽道:“侯爺不怪罪妾身便好。妾身隻是覺得自己比不上她。”

楚霍天聽她自怨自艾,心裏一歎,摟過她,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如何比不上她?她有她的好,你也有你的好,隻是你也知道,我們不是平民百姓一生隻有一位結發之妻。生在皇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比如婚娶,比如權位…這一輩子,我終將是負了你,把你從華地帶來,卻不能…”他的嗓音低沉,帶著無盡的落寞與孤絕,修長有力的五指牢牢地扣住她的纖腰,似怕她乘風而去。

歐陽箬越聽淚落得越急,聽得他提起前事,更是不能自己,轉了身將他的嘴牢牢捂住,不讓他再往下說。

“妾身明白…明白…”清冷的淚水在麵上蜿蜒。

她如何能怪他對她不能專寵?她的心連自己都不甚明白,家之仇,國之恨,在步步驚心的楚地統統被她厚顏拋到了腦後。他如一棵參天大樹,而她隻是樹下最卑微的藤蔓。她依附於他,而且隻能依附於他…在她還未成長成與他並肩的那棵樹之前。

楚霍天拉下她的手,深邃的眼眸望入她盈盈的眼眸中,猛地痛吻下去。她的唇冰涼,帶著澀澀的淚的味道,他的鼻息拂上她的臉頰、細嫩的脖頸,急切帶著無盡的熱力,點燃她身上的陣陣火焰。她的抽噎零碎在他的唇齒間,他與她的唇舌交纏,似久旱的旅人望見了綠洲之水。

他的吻一路向下,輕輕歎息道:“箬兒,你的心在哪裏呢…”

是啊,她的心在哪裏呢?依稀有著答案,卻又開始在昏沉中飄零散去。夏日的風拂過百花盛開的園子,穿過雕著合歡花的窗欞,輕輕吹起雪白的絞綃薄帳…

過了兩日,歐陽箬與林氏簡單收拾了一番回到了侯府。

林氏下了院子,走到歐陽箬跟前,握了她的手輕顰秀眉道:“歐陽妹妹等等與我一同給王妃請安可好?”

歐陽箬點點頭,應了。回到了院子,宛蕙終於按耐不住:“那林夫人怎麼這般粘人呢?要是招了王妃的忌諱那就不好了。”

歐陽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點點頭道:“姑姑說得是,可是你瞧她那模樣,若一個不應她,可要當場哭了。以後我們能幫的便幫她罷,幫不了的也無法了。”

到了晚膳時分,歐陽箬與林氏梳洗打扮妥當到了漱玉齋去與幾位夫人一同用膳,才到了外堂門口,就聽得“匡黨”一聲,似茶盞打碎的聲音。接著便聽見楚妃的怒聲:“作死麼?這麼燙的茶也敢端上來,嫌本妃沒被這八月的暑氣給熱死,便想著燙死本妃麼?”

林氏一哆嗦,趕緊捏緊了歐陽箬的手。這時裏麵傳來一連聲討饒的聲音,還有楚妃的責罵聲。歐陽箬側耳聽了一陣,身旁的林氏的麵色越發蒼白了。

聽了一會,等裏麵消停了一會,歐陽箬便拉著林氏進了屋子。一進去便深深地福了下去:“歐陽氏叩請王妃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