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提了為小儀的張貴人張芳在下首忽然微微一笑:“柳國夫人差矣,柳國夫人風華正盛,再說幾位姐姐妹妹都是妙齡,怎麼也說都是美人呢。”
也有不少新人也怯怯道:“是啊,奴婢們看幾位娘娘也都是有德有才之人。”
柳國夫人見眾人都如此說道這才喜笑顏開。楚霍天看著李明茜依然跪著命她入座。李明茜微微一抬頭,見楚霍天沒多看她兩眼,心中失望隻得低著頭坐到自己的席上去去了。
楚霍天坐了一會,與眾妃嬪飲了酒便出去了,臨去前麵上帶了一抹淺笑看了看歐陽箬,忽然轉過頭來對皇後道:“柔芳儀剛懷孕不久,不宜操勞,朕帶她一起出去好了。”歐陽箬一愣這才趕緊起身,隨楚霍天出了鳳儀殿。
他們這一出去,猶如一顆石投在湖心中,一石濺起千層浪,新人舊人一起恨恨地盯著歐陽箬與楚霍天的背影,不甘又不願。
歐陽箬隨楚霍天的龍輦到了甘露殿,下了龍輦楚霍天小心地扶著她進了殿,這才微笑道:“箬兒待在那邊可覺得氣悶?”
歐陽箬輕睨了他一眼,盈盈含笑道:“是皇上覺得氣悶了吧,臣妾倒覺得不錯,有舞可以看,還有琴可以聽,更有趣的是還可以看場戲,皇上怎麼就把臣妾拉過來了?”
楚霍天坐在龍椅上,端了盞清茶剛抿了一口,聞言失笑道:“敢情還是朕的不是,竟是生生拉你來做陪了。”
他的笑容輕淺帶了三分的戲謔,看得歐陽箬臉紅心跳。
“皇上沒看見那麼多美人都堆在您麵前了,皇上竟不看一眼。”歐陽箬整了整麵色,微笑道。
楚霍天長歎一聲,摟了她坐在自己身邊,摸摸她冰滑粉嫩的臉帶了一分無奈笑道:“那些個女人朕哪裏敢輕易碰,怎麼了?箬兒吃醋了?”
歐陽箬一愣搖了搖頭,見他麵上倦色深深,不禁俯在他的懷中:“皇上…”想了半天卻也無話可說。著後宮的女人誰能入他的眼,從來不是她能左右的。他有他的難處,而她,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箬兒為難你了。”楚霍天忽然說道,他燦如星子的眼睛望入她的美眸,似深海一般,叫人看不透也看不明白。
歐陽箬帶了疑惑望著他。楚霍天微微一笑,輕吻她的麵上:“朕要借你看看清楚她們的真正麵目。”
歐陽箬頓時恍然大悟。他久不寵新人便是要看她們如何動做,不論是前麵的朝堂明的暗的施壓,還是後宮的勾結討好。比如,今日皇後安排的,就明白地告訴楚霍天,她看中的是李明茜此類手中無實權的文官背景的妃子。
這楚宮的水越來越深了…
自牡丹宴上楚霍天攜歐陽箬離席之後,整個楚宮都在議論歐陽箬的專寵,再加上歐陽箬之前責打過周嚴春,漸漸地風向就變了各種流言蜚語應運而生。
歐陽箬聽得鳴鶯回來稟報,卻也隻是笑笑。宛蕙擔憂道:“娘娘,如今宮裏的人都把矛頭直向娘娘了,萬一…”
歐陽箬揮揮手,笑歎道:“免不了的。這是皇上的意思,我可得做好那個餌。左右不過是被人說,從中倒也能讓人看出點什麼眉目。”
宛蕙輕聲一歎:“娘娘也要小心點,娘娘如今懷著孩子呢,皇上真不該這個時候挑娘娘到這個風口浪尖上。”
歐陽箬苦笑道:“也總好過看他去挑別的女人到時候讓我吃味好吧。放心吧,姑姑,這樣也好,以後在皇上心中我們雲香宮可就是頭一個了。”
楚霍天幾乎便是隔日到歐陽箬處看看坐坐,賞賜源源不斷,流水似的搬進去。後宮麵上平靜,暗地裏風起雲湧,漸漸有大臣們開始上疏指責楚霍天專寵華地妃子,又有言官指歐陽箬迷惑君心,等等不一而足。
新來的秀女為了得寵幸,又紛紛暗地中與各宮娘娘通氣,人道“三人成虎”,漸漸地,歐陽箬去向皇後請安之時便聽到不少酸言酸語。皇後倒巋然不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柳國夫人對歐陽箬的態度也並無多大改變。歐陽箬似一塊試金石,漸漸讓楚霍天試出了後宮的深淺。
到了五月中楚霍天才挑了幾個秀女侍寢後分封為,李明茜為從六品才人,裴鈴靈為正六品的貴人,又選了幾人為更衣,選侍等等。一共也才十人。對比當初進宮的幾百個秀女來說,實在是少了。
歐陽箬冷眼看去那心高氣傲的郭明紅亦是在其中,楚霍天將她擢為選侍。歐陽箬聽得鳴鶯說道她十分不服氣,還砸了自己屋子裏的幾個美人瓢。
鳴鶯對歐陽箬笑道:“娘娘不知道啊,她之前對眾人誇下海口,說自己容貌美麗,定能讓皇上一眼就看上封妃不成問題。”
歐陽箬聞言口中的茶都要噴了。宛蕙忙上前為她捶背:“娘娘悠著點。”歐陽箬抬起頭來笑道:“這個郭明紅可不是白日做夢了吧?”
鳴鶯撇了撇嘴說道:“誰知道呢,總有些人會這樣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吧。”
歐陽箬隻是微微一笑。宮中流言紛擾歐陽箬便很少出雲香宮,多時便是去皇後處請安,或是去柳氏宮中看看柳氏的二皇子與大腹便便的李盈紅。
李盈紅還在發愁以後生子孩子會不會給了皇後養育,她拉了歐陽箬道:“歐陽姐姐,你看徐修媛那脾氣,真不知會不會對我的孩子好呢。”
歐陽箬安慰她道:“徐氏不能有孕正巴不得有孩子養呢,你孩子給她放心吧。我瞧她雖然脾氣潑辣,可是對人好的話也是不錯的。你與她說過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