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中,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神像。我猜測我大概是身處於一個巨大的祭壇之中。但與普通祭壇不同的是這個祭壇隻有半人高的位置是用石頭堆砌而成,再往上是用一根根木頭圍成的柵欄狀。陽光透過柵欄灑進來,驅散了我心中的恐懼,我沿著祭壇走了一圈,我發現祭壇的地理位置很特殊,一邊是茫茫大海,不時傳來陣陣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音,另一邊是廣袤無垠的草原,草原上有著零零散散的木屋。
當我重新麵對草原時,我發現遠處似乎有一個小孩,身著祭服,麵戴儺麵,分不清性別,我就呆呆的望著他,我有感覺他也正透過儺麵看著我,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三聲沉悶的鍾聲,但我沒將它放在心上,我繼續環顧著這個祭壇,想找到出去的方法,但縱使我看過很多靈異小說,玩過很多密室,此刻我也未發現任何線索。
正當我無計可施時,又是三聲鍾響,我隱約覺得鍾聲有點可疑,但我又對其束手無措,這時,我又想起了那個小孩,我朝草原望去,索性小孩還在,但總覺得他好像長大了一些,又好像是離我近了一些。不過此時小孩背對著我似乎是在發呆,我大聲呼喚著他,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不免有些沮喪。可當我再去望向他時,我驚喜的發現他也轉過頭望著我,我欣喜的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小孩沒有動作,隻是怔怔地望著我,後來,小孩似乎在某種指引之下朝我走來,再後來,我們就隻隔著祭壇的石壁。我們就透過柵欄望著對方。
“小孩,能聽懂我說話嗎?”他點了點頭。
“小孩,把麵具摘了讓姐姐看看你。”他遲疑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乖乖的摘下了儺麵。
看清小孩的麵貌之後,我挺無語的,這不就是我那高中坐了三年的同桌麼,莫非我穿越了?穿越到同桌小時候?這是什麼離譜的情節。
“你認識我嗎?”他搖了搖頭,茫然的看著我。
“行吧,不認識就算了,以後就認識了,畢竟以後要坐三年的同桌呢。”他依舊是茫然的看著我,不明白我在說什麼。看著他如此乖巧的模樣,我不免有些惡毒的想法,我透過柵欄摸摸他的頭,把他的頭發揉的亂糟糟的,又捏捏的他的臉,原本粉白的小臉上也留下了我作案的痕跡。但是他一點也沒有生氣,真是不敢想象那個和我打鬧了三年的同桌小時候竟然這麼乖巧。這讓我不免對剛剛的所作所為懷有一絲歉意。
“你知道怎麼從祭壇裏出去嗎?”他搖搖頭。
“你怎麼不說話,長大後你的可毒舌了。”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還有這儺麵?”
“你怎麼也跑著鬼地方來了?”
“你知道怎麼回家嗎?”
“自從高中畢業我們就沒怎麼聯係了,你考上了哪所大學?過的好不好?”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沉陷於回憶之中,高中三年走馬燈花般從我腦海裏閃過。高一的第一節課,由於我們兩都是卡點進教室,陰差陽錯下成為了同桌,當時啦,我們之間並沒有那種小說裏才有的橋段,我和他說的最多的就是“我試卷是不是在你那?”“快幫我找一下我的作業。”“我筆找不到了,把你的借我。”他說的最多的就是“作業借抄一下。”“我睡一會,記得叫我。”“你能不能收拾收拾你的東西,丟三落四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年數學課老師講試卷,我在課桌裏麵瘋狂找,老師似乎注意到我了,點我回答問題,我很無奈的站起來,這時我那位好同桌把他的試卷遞了過來,白卷!!!說實話,當時挺想罵人的,好在老師問的也比較簡單,他看著我麵對白卷還脫口而出正確答案挺震驚的,不住的給我豎大拇指,我回了他一個白眼。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孩似乎也很奇怪我在笑什麼。我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說:“小孩,以後你可要好好學習啊,尤其是作業,以後不許不寫作業,試卷也不可以交白卷,上課好好聽講,還有啊,以後對你同桌好一點,多幫她整理整理試卷和作業,知道了嗎?”小孩滿臉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突然,又是三聲鍾響,當我以為還和前兩次一樣時,眼前又一亮。古鍾變鬧鍾,原來是一場夢啊,打工人又要起床去當牛做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