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蘭蔻,葉新月沒什麼評價,她來的時候正是蘭蔻離開軀體的時候,兩個人根本沒有交集,她也沒有資格對對方做出什麼評價。但是,剛剛的發現還是讓她吃驚不已。
剛才,周姑娘卷起袖子裁剪布料的時候,她偶然地看了一眼對方的手臂。
於是,她發現了一個她本該有的東西——其實,是考慮到蘭蔻的身份,她應該有的東西。
守宮砂!
守宮砂,是中國古代驗證女子貞操的藥物。據說隻要拿它塗飾在女子的身上,那終年都不會消去。但一旦女子和男子交合,它就立刻消失。關於它是不是真的,葉新月在現代時本著“求知好學”的目的,去查閱了相關資料。想不到她原本以為不過是武俠電影或者古裝電影裏胡謅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的。
當即,葉新月就對這種東西的存在表示了她無限的鄙夷。這根本就是古代封建社會對女性的迫害!葉新月發現自己陡然成了一個新興的女權主義。
雖然說,葉新月在現代還沒有機會去跟誰“生米煮成熟飯”一下,但是她閱讀了那麼多有著H片段的小說,以及從資源豐富的互聯網下載下來的各種“豐富多彩”的影片,對於某些事情的過程是如何,她倒很是了解的。
她隻是對那些結婚娶妻介意妻子是不是處女的男人感到可笑。你要求她是處女,那你是處男嗎?如果你不是,那你憑什麼?!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穿越到這個時空,葉新月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的手臂上是不是少了個東西。
蘭蔻是莫遙的未婚妻,還沒有正式與他拜堂成親。可是,現在,她手臂上的守宮砂卻已經消失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葉新月不敢深想,但是思緒卻好像自己長了腳似的。
難道蘭蔻是和莫遙尚未有夫妻之名,但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嗎?葉新月覺得這是可能性之一,而且還是很大的可能。
又或許蘭蔻和莫遠有點什麼?
打住,葉新月在心裏對自己說。她不想沒根沒據地去懷疑莫遠。這個為了蘭蔻跋山涉水,幾乎毀掉自己健康的男子,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不管是她跟段莫離鬥嘴,吃錦兒的豆腐,還是跟莫遙不自在地相處,他即便在場,也都隻是淡淡地微笑著看著她。似乎這樣就足夠了似的。
可是,葉新月知道,他心裏是喜歡她的——準確地說,是喜歡蘭蔻的。以他那樣凡事都把自己放在最後的性格,怎麼可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動情而毀了蘭蔻的清白。尤其,他還那麼敬重他的兄長。
越是這樣想著,葉新月越覺得自己卑鄙,怎麼能那樣子去想莫遠呢。
於是,剩下的唯一的可能似乎更加傾向於莫遙。
好吧,葉新月承認自己本身就不太喜歡這個男人。
不過,蘭蔻好像很喜歡他……
那婚前獻身的可能性似乎又高了那麼一點點。
葉新月對於自己“失身”這件事情的驚訝大過沮喪。之前這個軀體的主人是蘭蔻,不是她。蘭蔻與誰有過肌膚之親,不是她能夠控製的。
她現在糾結的是,自己如今要怎麼辦?如果那人真的是莫遙,她該如何麵對他?
那天,莫遙看著她的手臂,到底是因為他是在提醒她他們的過去,還是也是第一次發現她手臂上沒有守宮砂?如果是後者,那葉新月覺得事情更加複雜了。
天哪,她到底穿越到了一個有著什麼過往的人的身上?
她有些走神地走在路上,見到地上有個土坑,下意識地想要繞過去,卻一腳踩了進去。
在摔倒之前,她幾乎都要苦笑了。按照她這樣摔跤的頻率,說不定以後腿腳不能動了的病重生活更適合她——至少安全係數高了一些。
沒有明知道會跟著她一起摔倒,也還是義無反顧拉住她的手的錦兒在身邊,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在摔倒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護住了頭。
疼痛立刻把她之前的煩惱全部驅逐出腦外,她覺得自己的手肘是不是摔得骨折了。
反正已經摔倒了,葉新月倒在地上倒也不急著爬起來。
稍稍緩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手肘終於有點知覺了,她這才慢慢地坐了起來。
活動活動雙手臂,沒什麼異常,看來沒有摔傷。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摸了摸臉,還好,沒破相。她不由苦中作樂地想,幸好現在隻是經常雙腳,手臂還是能第一時間聽從大腦的指揮。
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她還是不想爬起來。
有些莫名難過地看了四周一眼,她本來是想直接回家的。但是此刻,她卻一點也不想一個人待著。
“新月,你坐在地上做什麼?”莫遙的聲音忽然從她背後傳來。
“我……”葉新月乍一回頭,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