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岱換好衣服,便叫人把那不知好賴的小子帶上來!張廷彖被帶上廳內,卻也不下跪,反倒慢悠悠道:“將軍不去破解自己的危局,卻有心找我聊天,真是好心性!”
瓦岱見他不顧危險,幾次三番說自己有禍事,心裏也有點惴惴的。於是便問道:“你既然說我有大禍,不如索性說個明白!倘若你說的有理,那我便放了你。否則便叫你的家人來給你收屍吧!”
張廷彖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這是請教人的態度麼?”
瓦岱現在正好也遇到一件事,於是心裏也特別想知道這小子說的禍事是否與自己那事相應,便不耐煩的揮手讓家丁把他鬆開。張廷彖活動活動手腕,然後自己坐在瓦岱下首,伸手道:“茶!”瓦岱又命人上了茶,誰知張廷彖又閉著眼睛伸出手來。
瓦岱怒道:“你還要什麼?”
張廷彖道:“你要算命,沒有卦籌麼?”
瓦岱無奈,沒好氣的讓家丁送來一封銀子。張廷彖伸手去接時,瓦岱卻按住那銀子道:
“既然是算命,那還請先生先說說我這禍事如何?”
張廷彖嗬嗬一笑,道:“將軍既然如此急切,那便待某與你請一課!”說罷,便從袖中摸出三枚銅錢來,喃喃禱告幾句,舉在頭頂搖了搖,然後鬆手將其散在小幾上,用手那麼撥了撥。
之後便指著這銅錢搖搖頭道:“此乃陶淵明賞菊之象啊!”
“什麼賞菊之象?”瓦岱皺眉道。
張廷彖半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道:“北山門下好安居,若問終時慎厥初;堪笑包藏許多事,鱗鴻雖便莫修書。”
瓦岱聽了,覺得這四句詩,前麵的不明不白,後麵兩句卻與自己的狀況有那麼一點聯係!如今他也正被此事煩惱,若是能有所解,自然更好!於是看這打扮奇怪的張廷彖也順眼了,心道:人都說,有大才之人都性格怪癖,可能這就是不世出的高人吧!但他不通文學,對其中真意不甚了解,於是便抓耳撓腮道:“還請先生詳解!”
張廷彖一聽,心道:有門!於是搖頭道:“將軍危局不可解矣!”瓦岱一聽,此事果然幹係自己性命!便又讓人送來一封銀子,急切道:“先生救我!”
張廷彖把那銀子推開道:“不是我不救你,隻是你劫數到了,我又有何辦法?”
瓦岱急道:“先生欺我!若是您沒有辦法,又如何來我家指點我?”
張廷彖無奈道:“如此便要折我陽壽啊!也罷!你祖上與我也有些幹係,我便救你一救!”於是便對著瓦岱的耳朵“這麼這麼……”一說,瓦岱大喜!張廷彖借機道:“還要找個替身替你擋災才好。”
瓦岱連忙請教,張廷彖掐指一算,道:“此人正在你府中,今年一十九歲,九月初三生人。將軍不妨在家人中問一問!”瓦岱趕忙讓管家去查,管家一聽,心道:真是巧了!月初的時候那寶泰送來的書生,不就是這個生日?於是趕緊上報。
張廷彖一聽,可不就是他要找的墨心?心中暗喜,口中道:“將軍不必憂心!此人讓我帶回龍虎山去用法術鎮住,你的災禍便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