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慎泉還沒來得及拒絕,林清弦已經推開門進了裏屋,紅包飛快地把門關上了,一把擋住了他,“龍老爺,您就讓兩位小姐說幾句體己的話吧,我家小姐會好好勸勸表小姐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得悻悻回了自己房間。
真如湛清鴻所料,龍瑤兒躺在床上,呆呆地盯著床頂,一言不發,看著桌麵上已經冷了的飯菜,不用想,肯定是一點都沒沾,“瑤兒妹妹?瑤兒妹妹?”林清弦輕推了推床上的人,沒得到一絲反應。
林清弦拉了張凳子坐在了她床前,“我知你能聽到的,隻不過是不想搭理我罷了。”
床上的人眨了眨眼,依舊沒有回答她。
“吃些東西吧,身體是自己的,熬壞了可不好。”看她仍然不理自己,林清弦有些生氣,可想著湛清鴻的囑托,隻得忍下性子。
“其實,是大哥擔心你,所以才讓我來看看你。你也知,他現在不方便來看你。”這話算是有效了,龍瑤兒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說表哥他,他讓你來的?”本來毫無生氣地臉這一會兒突然有了光彩。
林清弦不失時機的從桌上端起了一杯茶遞到她手裏,“大哥知你心情不好,所以讓我來看看。”
許是躺了半天,這會兒也口渴了,想都沒想接過茶就一飲而盡,喝完可能又覺得餓了,便拿起了桌麵上的糕點。
坐在一旁的人什麼都沒說,隻在心裏暗歎了一聲,龍瑤兒對湛清鴻看來是用情至深,就隻聽到她說了一句擔心,整個人就不同了。
“表姐,他、他還說了什麼嗎?”添飽了肚子,龍瑤兒壓低了嗓子,似是怕外麵有人偷聽。
“沒有啊,就說讓我來看看你,別和自己身子較勁。”
明顯失望的眼,“就這樣?”
林清弦輕瞟了她一眼,心裏嘀咕著,湛清鴻一直當她是表妹,可沒其他想法,可這話又不能由她來說,隻能輕點了點頭。
屋子裏靜了下來,兩人相對坐著,各自想著心事,門外鬆兒說話了,“小姐,湛夫人命人送來了煲湯,您要不要喝一口?”
龍瑤兒正失望著,一聲不吭地傻坐著,看著她雙眉緊鎖,愁容滿麵,心下有些不忍,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雪姨有句話說得不錯,你好好想想。”說完便開門讓鬆兒進來,自個兒離開。
林清弦這話是什麼意思?龍瑤兒死盯著她的背影,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雪姨說了什麼?不就是看點好戲,說幾句風涼話,剌得她連話都說不出。可她總覺得林清弦不會隨意說這麼一句,這話裏總會有些什麼其他的意思。
雪姨說,“舅老爺,您可別這樣,若是女婿坐了牢,表小姐不是要守活寡嗎?依我看啊,還是著急著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若是肚子裏有了,可就不好看了。”這話看似在幫她,其實不過是在雪上加霜,讓她爹的怒氣更大。
雪姨又說,“大少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雙手一抹嘴,就當沒這回事,可讓人家姑娘家怎麼活?”這話是在笑話她,笑她就算沒了清白,表哥也不願意負責。
雪姨還說,“就這樣?那大少爺有沒有對你,或者你們有沒有......”這句話什麼意思,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雪姨最後說,“表小姐啊,你可得支持住啊,這選妃的日子近了,若是病了,可就錯過了。”等等,若是病了,可就錯過了?錯過什麼?錯過選妃!
龍瑤兒猛地站起身子,驚得一旁正舀湯的鬆兒手中的湯勺掉在了桌上,“小姐,您這是?”
搖搖手,示意她不要出聲,龍瑤兒深吸了口氣,再次把林清弦的話和雪姨的話在腦子裏回憶了一遍,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嘴角輕輕一挑,這心也踏實了,接過鬆兒遞來的湯,一絲不漏地全喝進了肚子裏。
許是怕龍瑤兒反悔,龍慎泉一大早就把人給帶回了京城,湛家總算是清靜了,湛夫人的心裏的大石落了下來,這才想起幾月沒有兒子的音訊,喚來湛清鴻詢問。
“清鴻,這幾個月,你在邊關,可把娘擔心死了,雖說你隻是當一個小小的親兵,可娘也不放心,你到說說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拉著兒子坐在榻上,兒子這些日子臉是消瘦了些,可身子好像壯實了不少。
湛清鴻斜靠在案上,一副挺輕鬆的模樣,“日子過得挺好啊,就是沒啥好吃的,那地方想吃頓肉,可真不容易。”
他最愛吃肉,這沒肉吃,可真是挺難熬的,湛夫人心一疼,“想吃肉不容易,如今回來了,娘天天替你做。你每日都做些什麼呢?聽說這仗打得挺艱難,好些人沒看到蠻子,就已經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