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頭瘟龍義正詞嚴地表完態之後,卻又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偷偷地瞟向我,包涵了無限期待的眼神,顯然是在等待著我親手忍痛揮刀割開大動脈,放血。
“我沒說要你們出手。 ”費爾瑪導師頓了頓手杖,哭笑不得地看著四頭一臉堅決的巨龍道:“不過這次需要你們壓陣,而且我需要你們幫忙把他們引過來,到時候,我用禁魔領域,而特亞斯的近身肉搏就可以搞定了,畢竟數百萬的深淵種族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
“領域!”又是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四頭巨龍和一隻鳳凰的眼睛都凸了出來。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旁邊的伊卡洛斯恭恭敬敬地對費爾瑪導師道:“如果單憑肉搏的話,我想即使是我也未必是特亞斯的對手。 ”
“特亞斯隻是修煉戰能,我的禁魔、擾魔雙重領域隻是針對元素奧術而已,是禁不住戰能的。 ”費爾瑪導師嚴肅地道:“確切的來說,隻有僧侶的梵天之力與戰能,及物理進攻才有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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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夜晚,吃過晚餐的人們都已散去,我打了幾個飽嗝之後,獨自一人溜出來了。
嘩嘩的海浪聲,有節奏般的敲打海岸。
此時的費爾瑪導師靜靜地矗立在海邊,銀光炯炯的眸子遙望著明月,充滿憂傷地目光仿佛已經穿透過了時空。 返回了另外一個世界中。
對於我的照顧,費爾瑪導師已經做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尤其是我的幾個媳婦,完全是當作親閨女一樣對待,而且如果我不再家的時候,菲琳妮等諸女有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也大都是先找上他,而不是兩個異族的大伯哥。
我很奇怪。 費爾瑪導師大部分地時間都是放在了研究與冥想上,怎麼會把時間都浪費在毫無價值的回憶中?
“……來。 陪我走走吧。 ”費爾瑪導師轉過臉來看到了我,手杖輕點了點我地肩膀。
“您剛剛是在回憶嗎?”我陪著他走了一段路之後,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是的,我剛剛在回憶,回憶著我第一次用剛剛有成的禱言,為人解除痛苦時的場景,被救治者那種自內心的樸實笑容。 不時地在我心中徘徊著。 ”費爾瑪導師臉龐掛著一抹微笑:“從那個時候,我感覺到了身為僧侶是這世上最神聖的職業,無論多少的疲累仿佛都被那些人樸實地笑容給衝淡了。 ”
“現在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
“當時肯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吧?”我偷笑著地問道:“要不然也不會再您心中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
“臭小子!胡說!”費爾瑪導師笑罵了一句,然後一拐杖敲在了頭上了。
“那您為什麼想起來製作禁咒卷軸了呢?”我問道。
“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來自深淵的脈動。 ”費爾瑪導師遙望著天邊的一輪明月,深深地歎了口氣道:“王國負責鎮守深淵裂縫的八大家族此時此刻一定很吃力。 ”
“您現在好像有點憂國憂民了,我的導師。 ”我不禁看著導師那銀光熠熠的雙瞳道。
“也許是命運吧,成為巫妖王太久了,我早就忘記了自己是什麼種族了。 而僧侶教義地體會更是讓我隻在乎生命,早就擺拖了這種民族意識形態。 ”費爾瑪導師語氣異常蒼寒地歎道:“而自從我由不死巫妖再次變回了人身,尤其是選擇了魔族銀瞳之後,忽然心中就有了一種歸屬感,尤其是……在剛剛接觸到了教庭中那些人見到我的時候,那種自內心對於自己民族的驕傲。 而和你們幾個孩子,更是讓我感覺到了肩頭上的沉甸甸責任,心中……感覺好像維護王國的安危也成了我的責任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