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七在大女兒這討不到什麼好處，將一腔火氣衝著老太太明落英撒起來。
“一個兩個都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趙老七“啪”一下把手裏的茶杯擲向明落英，雖然沒有砸著，但是茶水濺了一身。
明落英愣怔了一下。
“啊！”趙青雲也被波及到尖叫了一聲，懷裏迷瞪的貓兒“嗖”得跳起來跑了。
“媽！”趙來娣、趙盼娣、何意一文三個人急忙向明落英身邊走去。
小孟站起來卻不知道該幹什麼，把桌上的紙巾遞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衝二嫂發的什麼邪火？”趙蘭香看不慣二哥這副窩裏橫的樣子。
“趙滿堂，你有什麼火衝我來，我媽怎麼著你了？這麼多年都得不到你一個好臉色。”
趙來娣地話似乎戳到了趙老七的肺管子，本來因為甩茶杯到明落英身上後悔的神情轉瞬不見了。
“怎麼著我了？兒子兒子帶不好，丫頭丫頭教不好，我要她有什麼用？這些年我不嫖不賭，更是動都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你們滿村子裏打聽打聽去，誰家老太婆沒挨過打？”
“哼哼，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媽還得給你磕兩個唄！感謝你這些年手下留情啊！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拜拜能碰上你這麼好的男人！”小孟想拉住趙來娣，被她無視了。
“姐，少說兩句。”
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劍拔弩張的父女倆。
“來娣，少說兩句。”趙蘭香雖然看不慣自己二哥，但是也不喜歡小輩挑釁長輩。
趙盼娣給明落英擦著默默掉落的眼淚。這個家裏沒有誰比她更了解母親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趙青雲腦子嗡嗡的，這個家裏一向都是爺爺說一不二，大姨敢反抗他，但是記憶中除了修房子的事情，其它的大姨也沒激烈反對過什麼。
趙青雲不明白怎麼就能吵成這樣，是誰的錯？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趙老七一下子氣都喘不上來了。
“爸！”何一文眼疾手快，連忙扶著趙老七幫他順氣。
“姐，爸心髒不好。”趙盼娣給姐姐使眼色，趙來娣壓根兒就接茬兒。
“多大的事兒啊，看看你們父女倆烏眼雞似的。二哥，不是我說你，咱現在也上來年紀了，年輕人的事情就少管一點兒，讓他們自己做主，咱們啊就好好養好身體就是對孩子最好的幫襯了。”
趙老七打小就願意聽這個小妹子的話，這會兒被說上兩句倒也沒再生氣。
“還有啊二哥，你跟孩子說話就好好說，動不動吹胡子瞪眼的，你以為他們還是小時候怕你！你別急，聽我說完，”趙老七想說什麼，被趙蘭香製止了，“二嫂這些年在咱家的所作所為咱們都有眼睛，都看在眼裏的，你別動不動就拿二嫂撒氣，一把年紀了還氣性那麼大，小心一口氣背過去了，這要是走得利索還好，萬一癱了瘸了的，到時候話也說不清楚腿腳也動彈不得，你看看受罪的是誰？”
“行了，來娣，這眼看著天也不早了，你們有事兒就先走，你爸這兒，放心，有小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