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白就是個笨蛋,既然認定了是幻象,為什麼還要對一個幻象心疼愧疚呢?
宋千色重新走回他身邊,拭去他額間細密的汗珠,再一次試著用法力試探他的身子。
連城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一麵躲開她的手,一麵掙紮著狼狽的往後退去,口中念叨著:“幻象而已,幻象……”
雖不知他經曆了什麼,不過這副樣子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迷幻的芳香,一定是中過媚藥之類的東西,而且很厲害,弄得他這般修為都神誌不清了,分不清現實與幻象。
連城還在不斷後退,狼狽又在極力保持最後一絲清明,她見過文雅恭謙的他,狡猾毒舌的他,坑人不眨眼的他,魅惑勾人的他,狠戾殺人的他,風華絕世的他,然而每一個他都幹淨美麗。
再次來到他身邊,宋千色撫開他額前血汙的發絲,對上他神誌不清的眼睛,溫柔的說:“小白,我喜歡你。”
坐起身,宋千色側頭看他的反應,他閉著眼睛,在小聲的說著什麼,往前湊了湊,隻聽他說:“幻由心生,非是實相。業障蒙眼,一切皆空,幻由心生,幻由心生……”
鬱悶,到頭來他還以為她隻是個幻象。
宋千色比劃著他的脖子掐了掐,終究下不去手,扳過他的身子問:“你到底想怎樣?”
“出去!”這會他倒是很冷靜,隻是臉上痛苦的表情和顫抖的身子恰恰相反,他也不看宋千色,忽然指尖凝起一點法力,撩起衣袖往手臂劃去,一邊大吼:“滾,立即消失!”
疼痛使他清醒了些,盯著宋千色他苦笑著低喃:“這樣都不能驅散……”
宋千色嚇得趕緊去拉開他的手,震驚的張嘴看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不斷落下,他竟然一隻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
連城見到她哭似乎又些慌亂,就像開始將她打翻在地時一樣,隨即他淒苦一笑,好像他也在嘲笑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幻象的哭泣而心疼,控製不住的輕柔誘哄她:“別哭,別哭……”
宋千色握住他為她擦淚的手,毫無預兆的,再一次把他推倒在地,翻身而上,這個男人,她要定了,為他生為他死她都心甘情願。
宋千色被他盯得有些手腳慌亂,差點麵條似的滑到一邊,但見到他染滿鮮血的衣袖後,果斷扯開他最後一件裏衫,瘦消的胸膛呈現在眼前,是那種真正的瘦,形銷骨立,好在皮膚白皙如玉,溫潤動人,宋千色呆了一呆。
“宋宋?”
“是我,”宋千色趕緊答道,輕柔的撫著他汗水密布的臉:“是我,小白,不要想那麼多好嗎?也不要這麼折磨自己。”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身邊有這個人相伴,以各種身份出現,卻從沒做過傷害她的事,在這個陌生的空間裏,他好像就是為了等著她的到來,然後傾了自己的心,也傾了她的心。
她曾心疼過他的隱忍和商場應酬,她曾因為他受了傷失去理智,她曾大聲宣告過對他的獨占權,也曾被他帶著飛奔在大街小巷,從此生出奔到世界盡頭的想法,也曾無法麵對他的愛。
真正應了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說她痛恨連自己心裏愛的是誰都分不清的男人,這種男人懦弱的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麵對,她又何嚐不是呢?不敢正視那份已經萌生的情意,從而一再傷害他。
撫著他神智混亂的臉,宋千色含情脈脈的笑道:“謝謝你,一直在等我。”
身上的人似乎僵了一僵,停下動作低頭看她,眼中紅色退去一些,就這麼盯著她許久,不動也不說話,甚至麵無表情。
宋千色自己累的不行,沒管他,可好久之後他還在維持著一個動作,宋千色覺得,一般男女那啥完了之後不該溫存一番嗎?他這好,連句情話都沒有。
“你不該回來的,你不該回來……”
手指擦拭他的眼淚,每一滴都是為她而流,它們能證明他有多愛她,宋千色自己眼角也含著淚,笑道:“如果我不回來,你今天不就成別人的男人了?那怎麼行!”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宋千色覺得他這個姿勢肯定難受死了,遂動了動身子,沒想到這一動,立即感覺到身子中某個東西又在蠢蠢欲動,窘迫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什麼?”
“剛才那句話。”
宋千色勉強抽出點理智想了想:“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