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宋千色聲音幹澀,仍是心有餘悸:“以前他受重傷時也沒見有金光護體啊。“
佛主喘息了好一會才答曰:“幾次金光出現都是在威脅到他性命的時候,現在他封閉了神識療傷,外界任何一點危險都可能給他造成致命傷,所以自上一次你我在佛界鬥法之後,這圈金光出現了就沒再消失,若我所料不錯,等到雷音寺恢複原貌,金光將再度收斂進他體內,至於他的身份……”佛主遲疑了一瞬:“你可知我是在哪裏遇見的梵音?”
既然他特意這麼問,說明相遇的地點一定不普通,對於連城的身份,宋千色多少也有些猜測:“難道是在……遠古戰場?”
佛主微訝,隨即又釋然了:“不錯,初見他時我都嚇了一跳,那裏的天地能量狂暴的普通仙佛觸之即死,但梵音卻完好無損,我以為他必定法力非凡,然而試探之下發現他一點法力都沒有,我見他一個小童獨自待在那裏肯定無聊又危險,便帶回了佛界,當時並沒有仔細看,現在想來那時他身子周圍應該就有這圈金光相護。”
宋千色聽完,訥訥道:“你是想說,連城的身份也許也是遠古神祗?並且地位不低?”
“豈止不低?”佛主眼神飄渺,像是陷入回憶:“那個時候,修為最高的神也比我強不了很多,可是在這圈金光麵前,我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我猜想,創世主神寂滅時在遠古戰場留下了什麼也說不定,也許……是一絲魂魄,千萬年演化之後……”
說到最後他聲音都有些顫抖,仿佛隻是提到“創世主神”這幾個字,就會讓他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和恐懼。
“創世主神開天辟地,神力與生俱來,如果連城是他,為什麼開始會沒有神力?”
佛主道:“這個我也想過,也許梵音的魂魄中隻有很少的部分是……創世主神殘餘的,不然他的肉身也不會輕易被毀,而且那一絲魂魄隱藏的極深,隻有在他生命最危難的關頭才會出來救他一命。”
宋千色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是對他身份最合理的解釋了,怪不得佛主對連城總是這麼照顧,現在終於解釋得通了。
看著那一明一滅的光圈,宋千色的神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想不到在無意中咱竟然傍上了這麼一個天地間頂尊貴頂無敵的非凡人物,就算不純正,可這三界中又有誰能奈他何?
大概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的身份吧?又或許薛梵音是知道一些的,至少該知道自己來曆不凡,不跟別人一樣是從娘胎裏生出來的,但連城一定什麼都沒察覺,不然在石室中纏綿之時他不會問她為什麼喜歡他。
他說她身邊的男子無論修為出身長相皆比他好,每一個都優秀不凡,為什麼會忽然看上最不起眼的他?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心裏一直很自卑,她很莫名其妙,就算修為不如別人,但那樣風華絕代的他居然還會自卑自己長相不如別人?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距離那場驚天動地的佛魔之戰已過去二十多年了,宋千色除了開始回去安排好魔界事務之後,便一直守在淨蓮池旁,如佛主所說,自雷音寺修葺一新佛界恢複平靜之後,花苞外的護體金光就消失了。
即便如此,宋千色幾次想用神識試探也都以失敗告終,而花苞始終沒有丁點動靜。
這些年佛主倒是沒有再外出雲遊,畢竟佛界經過大戰後力量削弱了許多,他開壇講?法的次數明顯比以往頻繁,有時候盛大一些的辯經大會他也會主動參加,親自點悟門下弟子。
不過大多時候他還是喜歡留在清靜自在的菩提林,淨蓮池就在菩提林一偶,偶爾他也會給無所事事的宋千色講講經。
長久的等待,再加上淨蓮池中的清和之氣,宋千色的心境越加平和,有時候還真能聽進去佛主的嘮叨,他講經的時候喜歡結合故事,要麼結合自己的經曆,聽起來也不是索然無味。
這天,佛界迎來四位訪客,一來就四個,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佛主知道他們是來找宋千色的,直接引到了淨蓮池旁。
見宋千色盤膝靜坐的模樣,四個人隻覺毛骨悚然,哪還記得來此是找她算賬的,瀛藍首先怪叫一聲:“阿宋,你要當和尚?”
“不對,你要當尼姑?”
宋千色無語的橫了他一眼,不過一想到四人一會肯定得興師問罪,頓時沒氣勢了。
白離一腳踢開瀛藍,湊過去道:“阿宋,找到他了嗎?你可別……你這是……你不能這麼做。”
“哪麼做?”宋千色氣笑了:“就算我想出家,佛界肯收留我嗎?”
“看你這樣,是找到他了?”玄音站在遠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