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婚人不多,總共隻有三位,隻是這三位……一位是佛界的佛主,身著正紅色僧衣,慈眉端坐的姿態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清和雅正的得道高僧,坐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年輕俊美的男子,身著華貴白衣,周身仙氣繚繞,說不出的貴氣不凡,此人正是仙界剛上任不久的天帝陛下,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俊雅親和。
坐在天帝旁邊的這位,他嗯……此刻正身子前傾,賊眉鼠目的自下而上往新娘子的紅蓋頭裏可勁兒瞅……貌似新娘一進門他就一直在做這一件事,堅持不懈、持之以恒……
他頭發雖為墨黑色,一雙明澈帶點邪的眼眸卻泛著點點深藍,宛如深遠無邊的海洋,美麗非常,不用猜,正是四方守護神之中的青龍瀛藍。
為了從白離手裏搶到這個位置,他可謂是用盡了手段,完全的沒節操沒下限,連東南西北中東在先,東才是老大……這種破理由都用上了。
正廳外一雙雙眼睛一時間都聚在了三位證婚人身上,天帝陛下時不時的會瞥一眼瀛藍,大抵也是覺得同他坐在一起有些丟人,於是以手掩口輕聲咳了好幾回了,隻是被全身心投入到“偷事業”中的某人完全無視了。
佛主和天帝陛下誠誠懇懇的說道了一番祝詞,迎來廳內廳外一片歡呼叫好聲,剩下最後一位……新郎瞪著瀛藍,笑意不達眼底,額角青筋直跳,暗地裏咬牙切齒,這玩意是誰弄進來的?誰弄來的!能扔出去嗎?
給我扔出去了!
布置完美的婚禮全被這貨給破壞了。
天帝陛下終於忍不住戳了戳瀛藍的背脊,小聲道:“那個……瀛藍神君,該你賀祝詞了。”
作為禮官的帝釋也幾步走過來,大聲提醒,瀛藍不得不暫時放棄窺新娘,起身把玄音和北溟事先教了他N遍的祝詞說了一通,最後不耐煩的問道:“什麼時候才能掀開新娘子的蓋頭?沒人掀我來!”
廳內廳外出現了幾秒鍾的寂靜,隨即“嗡”的一聲發出一片哄笑聲,人家新郎都不急呢,他這證婚人倒是急得不行,再說那蓋頭是他能揭開的嗎。
瀛藍不樂意了,他不知人間禮節,隻想早點看看宋千色穿上鳳冠霞帔的樣子,有什麼好笑的!
嚴肅古板的帝釋輕咳一聲掩飾笑意,他悄聲對瀛藍說:“瀛藍神君,按照人間規矩,新娘子出嫁當天不能讓人看的,須得送入洞房後由新郎親手掀開,急不得的,再耐心等等吧。”
瀛藍雙目放光,忘了壓低聲音:“那快點送洞房吧!趕緊洞房去!走走……”
廳內廳外再次靜默三秒,接著爆發出比先前更大的哄笑聲,一些人連帶著對他指指點點。
廳門右側靠前的地方站了三位風格迥異的美男,此時卻一致低了頭,眼觀鼻鼻觀心的抱守歸一,心中默念魔咒:“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瀛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也有點尷尬,側頭瞥了眼笑的咬牙切齒的連城,往後縮了縮脖子。
隨即不滿的瞪著起哄的人,要不是聽出這些人都是善意的哄笑,說不定他會讓這些人血濺當場,當然,這得趕在宋千色滅了他之前,嗯……或許用不著宋千色出手,不經意對上魂陰冷如霜的目光,瀛藍頓時立正站好,坐回位置當起了雕像。
修到如今依然要看人臉色行事、受人欺壓,瀛藍神君覺得十分……蛋疼!
小小的插曲過後,一對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連城一進門就想把宋千色抱進懷裏,或者更進一步的親兩口,往她臉上塗點口水宣誓自己的所有權,可是喜娘和丫頭都守著不離開,他還得去前廳招呼賓客,沒辦法,他一步三回頭,緊張兮兮的對一群人囑咐了一大堆,像什麼“要是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進來一定要轟出去”之類的,尤其是某某人……
別說一群小丫頭聽的直偷笑,紅蓋頭下的宋千色都忍不住對他翻白眼,這家夥真是緊張的過頭了,實不知狐狸已經對瀛藍神君懷恨在心了,尼瑪一定要找機會收拾了他,自己打不過沒關係,借刀殺人還不會嗎?
狐狸是一種內心十分陰暗惡的生物。
當天晚上的酒宴,作為證婚人的瀛藍神君被灌得吐了又吐,喝了又喝,然後再吐,再喝、再吐……
狐狸端著酒杯醉醺醺的恍到醉死過去的瀛藍神君旁邊,趁周圍人沒注意把他拖走了……剛一脫離人群,狐狸哪有一點醉意,幹脆利落的將醉死的人扔到了茅廁旁邊,附帶惡狠狠的踩了兩腳。
揮一揮衣袖……去了趟廁所……再踩兩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