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的眉微皺,那長老卻已經奔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就將手中的畫像塞到了她的手心裏,“瞧瞧。”
紅纓心裏一股怒火在翻騰,她卻努力壓製著。她又嫉妒又憤怒,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將手中的畫像展開來,一張有一張女人的臉在眼前劃過,越看越厭惡。
她不應該這樣的,因為她該知道,族長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可是她卻就是不甘心。為何這些女人可以得到族長?為什麼她卻不可以!
她自然不願意!
“都太醜了。”她冷硬地吐出了一句頗為打擊人的話語。
這下天長老愣住了,展開自己手中的畫像,畫上女子各有各的優勢,哪裏太醜了啊?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醜啊?
“啊喂,你這丫頭不是故意耍我呢?”天長老盯著手中的畫像看了半天,發現這壓根不是太醜了嘛,是那丫頭不甘心。
紅纓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去,她心情壓抑,大早上就這麼壓抑,讓她如何麵對今天一天的事情!
“你給我站住,你主子的女人,你要幫忙選!”結果身後的天長老大發雷霆,一聲怒吼,竟是嚇到了眾姑娘們。
姑娘們心裏都有一個聲音在響著,長老好可怕啊!
紅纓的腳步猛地一頓,半轉過身來,看著天長老那毅然決然的表情,她知道,她別無選擇。
“好!”她咬牙,轉回來。
這時候,天長老忽然扯住她的手,將她扯到了無人的角落裏,冷聲警告道:“我知道你對他的心思,他也知道你對他的心思,可是為什麼他不願意接受你,而我也不同意你能做他的女人嗎?”
紅纓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咬著下唇不說話。
“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你身體裏流著的那一半的魔血,你根本不能和他在一起不是嗎?你也不能做他的女人,隻能做他的手下。”天長老厲聲地警告著,生怕她對夜擎蒼再存有一絲一毫的念想。
紅纓忽然笑了,笑的冷漠而愴然,“天長老,不必你來提醒我,屬下知道自己的職責和地位,我也不乞求著他真的把我當女人看,我隻是想待在他的身邊而已。”
“唉,紅纓丫頭,你該執著別的男子,而不是夜擎蒼那小子,那小子除了那副皮囊外,哪點讓你喜歡了?”天長老極度想要說服紅纓,即使知道這樣的說服空白無力。
“長老,你的夫人又哪點讓你喜歡了呢?”紅纓想都不想就開始反問,她不是一味低著頭被人欺負的主,她從來會保護自己,而絕對不會讓別人中傷自己分毫。
這下子,天長老是真被問倒了,話堵在了喉嚨處。是呀,他家那老太婆,也真的是沒什麼好的,既 嗦又煩人,可是他怎麼就還是和那老太婆如此恩愛啊?
“罷了罷了,總之別忘了我的提醒,出去吧。”他想了想,也真的是不再去責備紅纓了。
紅纓也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龍族好,因為她身體裏流著的那另一半的血,是讓整個龍族人都恐懼害怕的東西。沒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有天長老和地長老,當然,夜擎蒼也是知道的。
她在龍族裏生活,她的娘親也是希望她能安然無恙,健健康康長大,而她的爹……嗬!早已沒爹了!
外麵的女子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過了一旁下人遞過來的寫滿名字的冊子,她剛準備念第一個名字,忽然人群裏有個女子忽然“哎呀”一聲摔了出來,那女子站在門口,這麼一摔,剛好摔在了剛剛準備踏入屋子裏的男人的腳邊。
大家都被這樣突發狀況給吸引了目光,紛紛看了過去,就瞧見了一個女子以極其不雅觀的姿勢撲倒在了……她們心心念念的族長的腳下。
夜擎蒼挑眉,冷凝的目光仿佛鋒利的刀刃一般淩遲著匍匐在腳下的女人身上,“花凝雪?”他聲音低而冷,仿若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
花凝雪禁不住抖了抖身子,她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給推了出來,而且還剛巧不巧地摔倒在了夜擎蒼的腳下。她本不過是來湊熱鬧的,結果被堵在了門口,人家都以為她也是來報名的,竟然不知道,她不過是想來找紅纓。
她尷尬地笑著,站起身來,安然若素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裙,笑的格外坦然,“族長。”
“你來報名?”紅纓此刻已推開了人群,走了過來,瞧見花凝雪居然也站在了隊伍的末尾,稍稍有些驚訝。她如果沒有記錯,這花凝雪喜歡的一直是洛天澈,否則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怎麼還隻身一人呢?
不過……
“報名?”夜擎蒼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紅纓,所有人都趕走,就留下這個女人。”
他這一句話,讓周圍的姑娘都是一驚,不少人將惡毒的目光都掃向了花凝雪,恨不能將她給千刀萬剮去,畢竟這時候,她們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竟是這麼錯過了。
最覺得後悔和不甘的恐怕是剛剛推她出去的女子,簡直是悔恨得腸子都青了,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剛剛就應該自己倒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