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再次把瀨戶田桂子叫過來,專門就這一點詢問了一下。
“沒那事兒!根本沒那事兒!”被害人的朋友瀨戶田桂子立刻否定。
這有些出乎吉敷的意料。
“沒有?這麼說,你們跟矢部富美子不是坐同一輛電車過來的?”
“不是……”瀨戶田桂子說完猶豫了一下,“不過,我們在來這個飛鳥山公園的路上,好像看見她在我們前邊走。在電車上,我沒有注意過,也許我們跟她是坐同一輛電車過來的。”
“您在電車上沒看見過她?”
“看見過。”
“但是,井上女士有可能注意到她的存在了嗎?”
“也沒有。我們倆在電車上一路都在聊天,井上的表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跟平時的她完全一樣。如果她因為矢部富美子的存在表情起了變化的話,我一定會注意到的。”
“您在電車上絕對沒有跟矢部富美子說過話,對吧?”
“我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哪裏談得上說話呢?”
“來這裏的途中也沒有跟她說過話嗎?”
“也沒有。下著雨,風也很大,我們都想趕快進展望台避雨,哪有心思跟別人說話呀。”
“進了展望台以後,您也沒跟她說過話嗎?”
“沒有!一句話都沒跟她說過!”
吉敷沉思起來。
“那麼,您有沒有注意到井上女士有什麼不正常?比如說,有沒有看過矢部富美子?再比如說,有沒有回憶什麼的表情?”
“完全沒有。她隻是跟我聊天。如果有像您說的那些情況,她會跟我說的。就算她不跟我說,我也能看出來。”
吉敷沉默了。既沒有跟矢部富美子說過話,也沒有看過她,這……
“如果硬要我說井上對外人說過些什麼,隻有那麼兩句話。一句是:‘請問,能給我們兩杯熱可可嗎?’還有一句就是:‘對不起,能幫我們拿過來嗎?'就這麼兩句話。可是,那個女大學生把熱可可拿過來以後,突然掏出一把尖刀刺進了井上的胸膛……”瀨戶田桂子說著說著嘴唇又哆嗦起來,眼淚也流了下來。
桌子上的熱可可,一杯已經涼透了,另一杯被碰倒了,灑在桌子上已經幹了,成了黑糊糊的一片。井上女士的血倒沒有多少。
“那個女大學生……是個瘋子!”瀨戶田桂子聲音顫抖著。
“當時,井上女士說話的口氣是不是有些厲害,或者說是居高臨下?”
“怎麼會呢?”瀨戶田桂子有些憤怒了,“沒有!絕對沒有!您怎麼能對死者說這種無禮的話!”
沒有嗎?吉敷又陷入了沉思。即便有,也不足以成為殺人的理由吧?殺人動機一般都是由以前積累的仇恨等引起的。
“瀨戶田女士,慎重起見,再問您一個問題。在您的記憶裏,以前見過矢部富美子這個人嗎?或者說,以前跟您交往的人當中,有過矢部富美子這樣一個人嗎?”
“我再跟您說一遍,沒有!絕對沒有!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發瘋的女大學生!”
“您跟井上女士到這個飛鳥山公園來,是誰的提議?”
“是我的提議。我知道井上喜歡旅行,就對她說,我知道東京有一個好地方。我是在東京的淺草出生,也是在那裏長大的。”
“哦,淺草啊。您跟井上女士認識很長時間了嗎?”
“可以說認識很長時間了吧。六年了。我們一起搬到幕張的時候就認識了。”
“你們是同時搬家的嗎?”
“是的。很偶然。那一帶新蓋的房子很多,同時搬家的情況不少。我們正好是鄰居,孩子也是同學。我們倆都是家長會的幹事,後來就成了好朋友。”
“哦。在這六年當中,您沒見過矢部富美子嗎?”
“沒有。”
“但是,井上女士在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某種形式認識了矢部富美子的可能性也不能說沒有吧?”
“這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可能性很小。我們倆除了各自幹家務活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她什麼事都跟我說。她是那種心裏藏不住事的人。”
“再問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她在外麵有沒有情人?”
“絕對沒有!她根本就不是那種人!”瀨戶田桂子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
吉敷看著長相很一般的瀨戶田桂子,點點頭。他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就算井上典子有情人,也不會跟那個十九歲的女大學生矢部富美子有什麼關係。
吉敷再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