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廳見到一臉嚴峻的常莉母親。四十多歲、留著齊耳短發,穿著一身淡紫色盤扣衫,一個很利落的女人。
將常莉攔在外麵,常莉母親上下打量方瑞峰,“前天晚上是你送莉莉回來的,你和莉莉交往多久了?”
她的語氣還算平和。
“認識了將近三年,我們是同班同學。”方瑞峰模糊回答道。
他隻能偷換概念用上‘認識’這個詞。他以前從沒和常莉近距離接觸更談不上男女朋友那種交往,但他總不能對著女孩母親說,‘我們隻交往一會兒就上床了。”
“三年?這麼長的時間,怎麼一直沒見過你也沒聽其他人提起過。”常莉母親想不通,“你爸爸在哪裏工作,做生意嗎?”
“我家在縣城北的九道溝鎮,我爸爸是個純粹的農民,家裏沒有生意。”方瑞峰一五一十回答。
“那就奇怪了,莉莉哭鬧著不讓我告發你,也不讓我去找老師,如果你家裏有背景能保證她將來的幸福還說得過去,現在嘛……”常年開服裝店精於算計的常莉媽媽想不出如何做才能最大獲利,或者最大程度止損了。
她歎息一聲,“小夥子,我看你模樣個頭也還不錯,從莉莉對你的袒護說明她對你的印象也很好,你至於那麼狠非要強來嗎?”
想到常莉衣服撕毀的慘狀,能聯想到女兒受到的‘殘酷折磨’,常莉媽媽下了決心,“還是見官吧,也好徹底斷去你和莉莉的來往。”
她伸手摸起電話。
完了,真的完了。方瑞峰腦子裏嗡地一聲響,幾乎癱倒下去。
“媽媽,你不能告瑞峰,要是告他這輩子就完了。”一直趴在門縫旁偷聽的常莉衝過來死死按住母親的手。
“那我也不能讓你的一輩子毀在他的手裏。”常莉媽媽絲毫不讓步。
“媽媽,事情不是那樣,一切都是女兒自願的。”為了方瑞峰沒事,常莉隻好將自己往下編排了。
“你、你再說一遍,你還要不要臉了。”常莉媽媽氣得臉色發青,瞪著女兒大吼。
“那天晚上他非要走,我想留住他於是自己扯破衣服,威脅他要是離開我就報警,後來他就從了。”常莉小聲說道。
“你也太不自愛了。”常莉媽媽放下電話,還是半信半疑,“他要錢沒錢要勢沒勢,隻有還算可以的長相值得你這樣嗎……不對,你想袒護他故意這麼說的。”
“你問半天也沒他的名字,他叫方瑞峰。平時你批評我的時候提到幾個應該學習的對象,其中就有他。”
“方瑞峰,你真的叫方瑞峰?”常莉媽媽的臉色緩和下來。
表麵無所謂,實際上常莉媽媽很關心女兒的學習。說起來,哪家父母不盼著兒女們學習好有個好前程呢!
通過老師和其他家長,她了解到班裏幾個出類拔萃的學生,最冒尖的就數方瑞峰和路卿。
再次打量方瑞峰,她點了點頭,“開家長會的時候我見過你母親,很樸實的農村女人,個頭不算高說話聲音很大很開朗,看你的臉盤和她有點相像。”
“那就是我母親。”方瑞峰趕忙說道。看到峰回路轉,他緊緊抓住這次機會。
常莉媽媽臉色逐漸平靜,突然又叫起來,“女兒呀,你怎麼這麼傻,你這樣做有什麼用,馬上就要高考,他馬上就要考入好大學,而你……你這不是白貼嗎,這虧吃大發了。不行,不能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