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音今天的裝扮,更是豔麗不可方物,一襲清涼的荷色長裙,恰到好處的妝容,風情萬種的眉眼,再加上清脆如山泉的聲音,看著她,分明就能感受到一種賞心悅目的愜意。
她的對麵,擺了一大張方桌,四個年輕的男子意氣風發的盯著她,稍左是見過一麵的候希庭候公子,而最右側,則坐著一身黑袍神色淡漠的林漠遙。
當蘇紅茶把目光移向他的一瞬間,他仿佛感應到什麼,立即調頭過來,與正在上樓梯的少女目光撞在了一起。
蘇紅茶微愕,轉而朝他笑了笑,他會勝出的吧。那日在畫舫,墨音姑娘就對他的未至而略顯失望,此下,相信不管別人如何優秀,從墨音看向他時的脈脈目光,就注定他已經贏得了美人心。
林漠遙眸子微閃,目光陡然如年夜的煙火般亮了幾分,他幾欲站起,墨音姑娘如天籟般的聲音已經響起,“世子,接下來該你了。”
她稍頓了一下,輕吟道:“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她此句一出,大堂內頓時一片嘩然,這分明是在暗示說,她曾與鎮南王世子有過結交,猶自不忘,仍在相思。既然如此,其他人豈非再沒希望了?
“快跟上,磨磨蹭蹭什麼?上麵已經等了很長時間,難道想腦袋跟著掉?”上了幾步,蘇文山見女兒停步不前,不耐煩的催促道。
蘇紅茶再次朝林漠遙笑了笑,便提步上去了。直到他們被帶到一間連走廊上都站有十多個銀衣侍衛的包間前,才聽到樓下傳來林漠遙低緩的聲音,“記得琴音初見,兩重瘦影羅衣。琵琶弦上說風月,當時金烏沉,晚照伊人歸。”
下麵又是噓聲一片,不少人在嚷嚷,說他們竟早有交情,此詩會不公平雲雲……
“微臣蘇文山攜小女蘇紅茶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紅茶才一進門,蘇文山當即就整衣恭恭敬敬地跪到了地上,同時蘇紅茶也被他一把按倒。在前世,除了每年給媽媽上墳時跪過,她從來還沒跪過任何人,來了古代,在這種君王製度下,她卻不得不屈膝,畢竟現實是殘酷的。
繼蘇文山的聲音之後,整間包房內,便是鴉雀無聲。
蘇紅茶低著頭沉靜如水,她不會因為這種人為的壓抑氣氛而讓自己緊張,相信那些想看她笑話的太子王爺定然在坐,更有可能,溫七也在這裏,如若她表現稍有不妥,豈不正中了那些給她下套人的詭計?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聽到一個渾厚的男中音沉聲說道:“平身吧。”
蘇文山忙道:“謝主隆恩。”
蘇紅茶隨著他徐徐站了起來,稍一抬眼,便將包間內的情景盡收眼底。
正坐在她對麵十步開外的,是一個身穿明黃袍子的中年男人,濃眉薄唇,微胖,宋歡的五官長得隱約與他相似,甚是威嚴,應該是東華國的皇帝宣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