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語手裏小心翼翼地抱著一隻花瓶,一眼就瞥到端端站在那裏的蘇紅茶,眉眼一挑,就徑直朝她走來,“你就是我大哥棄了墨音姑娘執意要娶進門的新嫂子麼?”
他此話說得極為無理,而且眉眼高高,很是目中無人,神色中分明有著不屑。也是,像他這種人,見過的美女應該數不勝數,以蘇紅茶的樣貌,在他的眼裏,跟個街上賣菜的沒什麼區別,他自然連眼角都懶得給一個。
蘇紅茶卻不會像他這般沒涵養,盡量保持語意平緩道:“是,我就是你大哥棄了墨音姑娘執意要娶進門的新嫂子。”
林暮語撇了撇嘴,毫不避諱地揚眉,“左看右都不怎麼樣,不知大哥娶回做什麼,連當花瓶的資格都沒有。”
旁邊有人捂嘴低笑,蘇紅茶不由氣結,這小子是不是欠揍?她忍了忍,反而不動聲色地露出一個和氣的笑容,“小叔說得有道理,不過花瓶不應該是我這種女人能做的,像嫂子這樣的,隻能說非常宜家宜室,很有存在的實際意義,你大哥做的所有事中,娶我是他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在這種人麵前,不能太低調,不然以後都會被他欺壓著,蘇紅茶臉不紅心不跳,很順口地就把自己誇了一遍,順便還把自己的份量也提高了不少。
一旁的鎮南王妃朝她看了一眼,嘴角略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不起眼的新媳婦還有些意思。
林暮語仍是很不給麵子的扁嘴,“也不知我大哥從哪裏找來個自大狂。算了,不和你說了,我有個見麵禮要送給你,你先幫我把這個玉壺春瓶拿著,我把見麵禮拿給你,省得大哥又罵我小氣不懂規矩……”
他把他小心翼翼抱進來的花瓶遞到蘇紅茶麵前,其實蘇紅茶哪裏稀罕他的見麵禮,可是不接的話別人還會說她氣量太小,結果才一伸手,手指還沒摸到瓶身,那隻花瓶就“砰”地一聲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她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林暮語兩眼一翻,當即很混帳地指著她叫道:“好啊,嫂子,這可是我昨天好不容易找古芳齋的老板借來觀賞的前朝孔雀綠釉玉壺春瓶,價值六十萬兩,你這一下子幫我摔碎了,我找誰賠去?這下你看怎麼辦?”
“價值六十萬兩?”不僅屋子裏的人都驚呼出聲,就連蘇紅茶一時間也被嚇住了,一隻花瓶六十萬兩,對於一個富足的家庭來說,都算是一個了不得的天文數字,何況是她?真的是現在把她賣了,都不值這個價錢。
林含煙急了,忍不住跑來看碎了一地的瓷片,心疼地斥道:“二哥,你沒事抱這麼個花瓶回來做什麼?這不是故意來惹麻煩的麼?六十萬兩,叫人怎麼賠?”
鎮南王妃也變了臉色,“暮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花瓶真值六十萬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