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1 / 2)

這一刹,蘇紅茶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找到一個渲瀉口,喉嚨裏卻又似被什麼東西堵住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漠遙抱緊她顫抖的肩,把她緊緊的按在胸前,襟口上很快就被染濕了,他低著聲音道:“我與含煙並沒有不清不白,她隻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妹妹。與墨音更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我們隻是為曲公子的事在一起商談,如果你不願意看到,我答應你,再不與她見麵就是……”

他等著她給他回音,可是她就是不說話,但他的心裏沒有惱怒,沒有了嫉恨,此時已經柔軟得像一彎春水。

是的,他寧願看到她對他發怒,說明她對他不是無動於衷。他喜歡看到她因他而流的淚水,因為隻有那淚水裏,才略略含有一絲絲或者是更為渺小的感情。

他寧願把這種不真實的幻想當作真實來看待,就好比中了迷魂藥一般失去了自我辨別的能力。

隻有看到她的淚珠,他才能從中找到一些其實極不可靠的安慰。

這種愛,真的很卑微,他卻甘之若飴。

就在他以為她再也不願對他說話的時候,她忽然抬起頭,抹幹了眼淚,像在為她的失態解釋一般,“我不是要你這樣那樣,我隻是要一份尊重。”

林漠遙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才道:“沒有人不尊重你,好,如果你的舉動隻是緣起於我的錯誤,我道歉。”

蘇紅茶也不說接受與不接受,隻是低下了眼簾,讓人無從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聽她低聲道:“你的傷……好些了麼?”

她的睫毛上還粘著細細的水滴,微微顫抖。林漠遙的心也跟著顫抖,情不自禁的用手去觸摸那如蟬翼般的輕盈,輕道:“那點傷算得什麼?我到竹院去養傷,是因為其他原因。這次搬去竹院,是師叔強製我過去的,短時間內,我都會住在那裏。”

蘇紅茶定定望著他,仍沒有說話。幾日不見,他似乎憔悴了很多。

林漠遙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心底忍不住又酸又苦又甜,撫著她的眉眼,像對待最珍貴的瓷器那般,“我以為你會去竹院看我,可是我望眼欲穿,都沒看到你的身影,等來的,卻是一張又一張你把我賣掉的單子,小茶,再不要這樣……很傷人,你知道嗎?”

他知道她不屑於對他的話點頭或搖頭,徑直牽起她的手道:“今晚是我瞞著師叔偷偷出來的,走吧,機會難得,我彈琴給你聽。”

他忽然不想再計較一些瑣碎的事,她恨他也罷,棄他也罷,反正在死亡未真正帶走他之前,他就是要像隻癲皮狗一樣纏著她,如果死亡忘記了他的存在,他願意就這般跟她耗下去,什麼都不去多想。

怡然居,如銀的月光下,擺放著那架鳳尾琴。

他讓她坐在杏花樹下,然後至琴案前,抬起修長的手指,試了下音,垂下頭,一首頗多惆悵的鳳求凰盈盈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