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茶用衣袖細心地為他擦去臉上的汗珠,靜靜道:“我也想這樣,可是我的笑聲,豈能建立在你的謊言上麵?”
沈書狂緩緩坐直身體,望著火折子照不到的黑暗深處,單薄的背影在光影中顯得有些蕭索,“謊言……如果是善意的謊言,是一種想你過得快樂、忘掉過去一切的一種手段,你還會怨我麼?”
蘇紅茶緊咬唇,她明白,他又是在指溫七的事,可是她什麼時候說過她不能忘掉他?確實,對於溫七,她曾經是有過那麼一絲絲萌動,因為自到異世來,他給予她的,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親切熟悉感,她沒辦法把這種感覺當作什麼都不是,但是僅止於此,她對他再也生不出更多的幻想,難道這也不行?有至於讓眼前的男子一直以此為借口,將她推向麻煩的頂端?
她真的不能理解他這種行為。
沈書狂低聲一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還是錦衣玉食的西武太子,是我父皇母後捧在手掌心的寶貝疙瘩,也是整個西武國最聰明最有才氣的太子殿下。”
蘇紅茶輕嘲道:“既然你本就是西武太子,為何又流落到了東華,成了鎮南王府的世子?”
沈書狂仿似沒有聽出她聲音的嘲弄,聲音清淡,宛如三月初融冰雪的湖水,自顧自緩緩說道:“也就是那個時候,聖王淩無雙不僅用毒辣的手段籠絡住了****勢力和一些邪教,利用卑鄙的手法讓各國重要大臣為他所用,並且還訓練出的一支裝備精良以雄鷹為名的黑暗軍隊,所到之處,攻無不克,千軍萬馬在他的雄鷹營麵前,都如小兒過家家般不堪一擊,就算再強的守軍也難以將他抵擋在城池之外。”
“當年,他就像一個好鬥的天神,短短幾月時間,他的雄鷹營,他的狠辣,他的殘暴就傳遍整個大陸,而在他精兵鐵蹄的四處侵擾之下,整個蒼月大陸戰火紛亂,遍野哀鴻,屍橫四野,被涉獵的百姓連連四處逃竄,哭聲一片。整個大陸,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現要被他一人侵占之勢。”
當年的那些慘景,他無法用言語表達,畢竟那時他還年幼,深居皇宮,無法真正了解體會到那種殘酷戰亂下悲慘死去人們的恐懼與悲痛,他隻能從宮人的隻字片語間在心底粗略描繪出一個殘暴的殺人魔王橫空出世的畫麵,一個踐踏著無數的血肉之軀,誓要建立一個以聖城為都、以聖王為帝的掌管大陸生死的唯一政權的畫麵!
“當時,我父皇為了穩住東部疆土不被聖王侵占,不讓自己的子民受到那無情戰火之苦,便暗自聯絡各國君主在西武狼城一聚,共商抵禦強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