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啊,她的麵子啊,不僅麵子,她連裏子都無存了,所以才想借著假死一遁了之,想挽回自己的裏子麵子,讓那個不把她放在眼的男人出來後,大大的後悔去——原來鄰居家的阿貓阿狗也長了腳會逃跑啊?
其實就算溫七不攪局,她真的就那麼甘心的永不回頭了嗎?鬼才知道。
用心的兩相比較,如果說溫七對她的情份在明麵,那麼他的那種溫暖卻是藏在骨子裏。
如果說溫七是一團火,那麼他就是一杯暖人心脾的咖啡,火可以讓人一點就著,瞬息就完蛋,而咖啡,它可以讓你永遠清醒地看著所有的一切。
說實在的,對於溫七,她有著一種虧欠,所以她努力想在這種虧欠與林漠遙的敵視中找到一個平衡點,她真的不希望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有事。
還有,溫七讓她想起的,是前世的一個人,一個很糾結的人。
而林漠遙,卻是她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想要的家。
這就是他們的區別。
結果,到現在她才知道,前世與今生,他們是不能並存的。
她不能優柔寡斷,一邊想把前世的糾結和愧疚保存在那裏,一邊又想把今生的幸福握在手裏。
就像林漠遙一再警告過她的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現在這樣一個結局,隻不過是他幫她做的一個選擇而已,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怪責他?
毫無理由。
可是在這一刻,她的心真的累了,總是在計較著得失,現在有失去,卻也沒得著什麼。
因為隱隱之中,覺得這種事由林漠遙來做,讓她有一種恐懼的感覺——男人真的玩起心計來,女人絕難逃脫。這種感覺讓她不僅不再覺得溫暖,還覺得很殘酷,很現實。
所以她想睡一會兒,安靜一會兒,什麼都不用想,讓心完全沉寂下來。
想到這裏,她果然是沉沉地睡了過去,卻把天大的麻煩丟給了船上的一主一仆。
當又回到落日城南明湖畔的時候,岸上的華燈早已成林,四周延綿不盡。
在船板上吹了老長冷風的曲湘南到船艙裏叫蘇紅茶起來,她卻不應聲。又叫了好幾聲,依然如此,之前都好好的人,他以為她裝死,伸手就去捏她鼻子,鼻子不能呼氣了,看她還怎麼裝?
可惜這一捏,又捏出了大麻煩。她鼻尖滾燙,然後臉上滾燙,額頭滾燙,緊跟著連她整個身上都是滾燙的,曲湘南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女人,為什麼每次一看到他就開始病?他又不是她免費大夫,更不是她專用的,為什麼每次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