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茶走在虎城街頭,也感受到這裏的人們過得確實相當富足,街上的路人都是衣著光鮮,麵含笑意,有成群結隊的年青男女有說有笑的走過,有婆婆嬸子們提著籃子相攜在各個鋪子裏買東買西的,有力大無窮的腳力們或拉或背著沉重的袋子鍵步如飛的,有年輕的小姑娘們吹著風車歡笑的,還有好多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在沿街追逐嬉戲打鬧的,這片景象,讓人感覺此處的人們過得很快樂,處處都是歡聲笑語,讓每一個踏進這裏的人,立時就會被傳染,轉眼便會把所有塵世煩擾拋諸腦後。
正看得目不暇接,這時從一個小巷子裏躥出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子,幾個男孩子手裏各自拿著一個編好的花環追著幾個女孩子,邊揮著花環邊叫嚷,意思是叫那幾個女孩子站住,他們要把花環戴在她們頭上,讓女孩子當他們的新娘。
女孩子們咯咯的笑聲在風中飄揚,她們東躲西藏,一時在這個攤子前轉個圈,一時在那個鋪子裏鑽出來,任那幾個男孩子機靈,一時也難以追上。
蘇紅茶不由看得癡了,以前吧,應該說是前世的時候,她也曾玩過這種遊戲。那時候她才十二歲,爸爸和後母因工作很忙,暑假的時候便把她和藝溪都送到了鄉下藝溪的外婆家,那裏和她差不多的小孩子非常多,他們也不拘生,帶著她滿山遍野的跑,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自然氣息一下子就感染了她,她和他們瘋玩在一起。
爬樹摘鳥窩,提著老鼠夾子捕鼠,用自製的袋子網樹上的蟬,在小溪流裏摸魚網蝦……每一樣小孩子喜歡做的事情她都會做,很快她也變成了一個野孩子,很開心,無憂無慮,除了一個小尾巴讓她感到討厭外。
那個討厭鬼就是藝溪。
才六歲的小不點,總是邁著他的小短腿追在她屁股後麵,趕也趕不走——隻要爸爸和後母不在,她往往會對他又凶又惡,可是他偏就是個粘屁蟲,越打越往她身上黏,所以她更討厭他。
記得那次和一些小夥伴采了好多花編成花環,也是玩這種找新娘的遊戲。當一個小夥伴靦腆的把花環戴到她頭上的時候,藝溪卻撿了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那個小夥伴的腳上,那小夥伴痛得抱腳坐在地上大哭,當時她一個耳光就扇到了藝溪臉上,轉身就去扶那個小夥伴,藝溪卻含著眼淚也不哭,隻是死勁地抱著她打人的手,執拗地叫道:“姐姐不要做他的新娘子,姐姐是我的姐姐,不準跟他走!”
她又推他又踢他,他就是不放手,她氣得無以複加,卻又毫無辦法,最後不得不妥協,問他究竟想怎麼樣?方藝溪卻把她拉低,一下子將她頭上的花環拉下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