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茶沒出聲,隻是笑。
林含煙靦腆一笑,“現在想來,那時的想法好天真,想起以前對你做的事,更是後悔不已。”
“人都要有一個成長過程,過去了,又何必介懷?”
林含煙搖搖頭,“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自大哥二哥出事後,我娘每天都癡癡呆呆地,爹也拿她沒法,不過也時不時會去摸二哥曾經穿過的衣服,用過的東西,很苦,頭發都快白完了。”
蘇紅茶拍拍她的手,“都過去了。雖然付出了代價,起碼你找到了一個真心愛護你的人。”從來蘭瀟穀的路上時她就看出來了,夜無歌表麵雖冷,但對林含煙實際上很照顧。
林含煙羞澀點頭,“是,無歌對我很好,盡管他幾乎沒對我笑過,還用那些命令教訓的口氣和我說話,可是我知道他心裏並非是那麼想,隻是他的習慣而已。”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有沒有說好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林含煙猶豫了一下,“他說要得到我爹娘的首肯才能娶我,不能讓我就那麼不明不白的跟了他,他說他從小沒有父母,所以希望我們能得到爹娘的祝福。”
蘇紅茶點頭稱讚,“不錯,男人就是要有擔當,無歌是個有頭腦的人,相信此事了後,他會讓你爹娘承認他這個上門女婿。”
林含煙紅了臉,笑了,“但願如此。”
兩人絮絮叨叨又聊了一些話,眼見夜已深,窗外還不時有個男人的身影在晃來晃去,想必是那個一臉冷硬的夜無歌,蘇紅茶不好太打擾小兩口,便先告辭了。
今夜的月亮圓如銀盤。
她走在院內的小徑上,分花拂柳,穿過幾株梅花樹,正要回自己的房,忽然發現廚房那邊亮起了燭火,有一條人影在窗花上一閃而過。
這麼晚了,是誰在那裏?
她怕是進來了外麵的奸細,立即輕手輕腳走過去,在門口往裏探頭一看,卻是一身黑袍的林漠遙。
他手裏提了一隻兔子,正在剖肚剝皮,滿屋都是血腥味。
她凝望他淡如月華的側影,一時間不知是真是幻,看得癡了。
隻是像他這樣不惹凡塵一樣的男子,豈能幹那開膛剖腹欺負小動物的粗活?太煞風景了。
“準備看到什麼時候?不過來幫忙嗎?”林漠遙也發現了她,側目輕笑。
蘇紅茶半天才緩過神來,“啊,現在是要烤兔子肉吃嗎?難道你晚上沒有吃飽?”
林漠遙把內髒和毛皮丟進一個桶裏,然後把血淋淋的兔子丟進一個大水盆裏清洗,“不是要烤兔子,是想做一頓清蒸兔子肉。這裏的夥食我不太習慣,剛好有一隻沒眼力價的倒黴兔子送上門來,不把它蒸了,豈非浪費了老天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