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粥碗摔在了地上，應聲而碎。清脆的聲音讓宇文清有些蒙了：這……
“瑤兒，這是怎麼回事？”
雲瑤跑的連氣都快喘不上來，歇了半晌才緩過來一些，大笑著說道：“太好了太好了，總算還來得及！”
宇文清被她搞得糊塗了，但看樣子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得清楚的，於是便讓侍衛打掃了地上的粥和碎碗，讓雲瑤坐在自己身旁細細道來。
“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麼複雜，隻不過是這粥裏隻怕是有些不幹淨的東西。”雲瑤的氣總算是捋順了。
“不幹淨的東西？”宇文清有些納悶，“瑤兒你煮粥的時候，都放了些什麼食材？”
雲瑤搖搖頭：“和食材關係不大。瑤兒給皇上煮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該放什麼東西進去、把火候控製到什麼地步，這些都是輕車熟路了，必然是出不了什麼錯的。隻是……”
“隻是什麼？”宇文清敏銳地發現了雲瑤的猶豫。
雲瑤將禦膳房之中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將那名小太監是如何出現、又是如何騙自己調虎離山等等全部都細細講了出來，一直說到了小荷腹內絞痛要上茅廁。
宇文清的表情凝重異常，臉上的陰鬱讓雲瑤看得心驚。
這完全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的。這事情雖然現在看來並不嚴重，但其可怕程度卻不得不引起重視——雲瑤做粥的地方可是堂堂禦膳房，現在作出的粥竟然出現這種情況，這如何能夠解釋？
好在皇上平日裏相信自己，否則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不過更讓人心驚的是，這次的粥還隻是讓人腹痛而已，若是換做毒藥呢？
再退一步說，若是小荷沒能嚐那一口，而是直接就讓皇上喝下，那這事也一樣難以收場了。畢竟小荷才隻是喝了一口就如此嚴重，若是讓皇上全部喝掉，那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呢。
雲瑤越想越是心驚，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宇文清始終表情凝重了。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啟稟皇上，太醫莫離求見！”
宇文清神色一動：“讓他進來。”
莫離進來之後，給宇文清和雲瑤各施了一禮：“微臣給皇上、雲妃娘娘請安。”
雲瑤有些擔心地問道：“小荷的狀況如何了？還是腹痛麼？”
“娘娘盡管放心就是。方才微臣已經將小荷姑娘送回了漱玉宮之中，她出現了腹瀉的症狀，絞痛隨之減輕。微臣已經寫好了方子，讓娘娘您的侍女蘭芷姑娘去太醫院抓了藥回來熬煮，一日三次服用，應該很快就無大礙了。”
雲瑤聞言，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宇文清的表情還是不太好看：“莫離，你醫術高超，依照你的看法，這粥裏是加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有如此催人腹瀉的功效？”
“回稟皇上，按照小荷姑娘的症狀來看，這粥中必然是加了巴豆無疑。”
“巴豆？”雲瑤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巴豆味道辛辣，果實又大，放在粥中如何能嚐不出來？”
莫離有些意外：“娘娘竟然還通曉醫術？娘娘說的都沒錯，巴豆的確是味道辛辣，果實也比煮粥所用的普通豆類要大得多。但是若是將巴豆曬幹後磨成粉末，再往粥中加入少許，那確實是不易嚐出來，但效用卻絲毫不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