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歸想，雲瑤當然不能當麵戳破雲福晉的天真幻想。她點了點頭，對雲福晉笑道：“娘親盡管放心，女兒我自然是信得過爹爹的。女兒這就回宮去了，娘親也要保重，咱們娘倆過些日子自然還能再見。”
告別了雲福晉，雲瑤被人接引到雲府大門口，上了早已備好的鳳翼大轎。前後依舊是兩隊人馬開道護送，隻是沒了來時的鑼鼓齊鳴，總歸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轎子抬起，向著皇宮的方向去了。雲瑤偷偷掀開轎簾，看見雲福晉依舊站在門口凝望，用手帕捂著嘴巴，顯然是已經哭了。
雲瑤心中有些唏噓，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宮廷爭鬥無休無止，天真純良之人是活不下來的。這位母親本身沒有錯，她隻不過是愛錯了人，信錯了人，跟錯了人。
……
“啟稟皇上，雲妃娘娘回宮了。”李明福端來一碗蓮子粳米粥，在宇文清身旁小聲說道。
宇文清眉毛一挑，顯然也並未料到：“怎麼今天就回宮了？不是昨日才送回雲府省親麼？”
李明福垂首回應道：“的確如此。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樣子隻有等雲妃娘娘自己吐露，才能得知內情了。”
宇文清將手中的書卷放下，皺著眉靠在椅背上琢磨起來。
還沒等他想太多，外麵已經傳來侍衛的通報聲：“啟稟皇上，雲妃娘娘求見！”
“快請進來。”宇文清囑咐道。
李明福見這般情景，也很知趣地退下，讓宇文清和雲瑤二人獨處。
依照宇文清和雲瑤原本的約定，無論雲瑤何時回宮，都要立刻向宇文清彙報她在雲府的經曆和見聞，所以她一回宮就立刻來了養心閣，這是宇文清意料之中的——隻不過她回來的竟然這麼早，這的確讓宇文清有些詫異了。
“瑤兒給皇上請安。”雲瑤來到殿內，對宇文清行禮道。
宇文清站起身，拉著雲瑤在自己身旁坐下，低聲詢問道：“怎麼樣？”
雲瑤莞爾一笑：“這麼著急？皇上你就不怕瑤兒這次回去無功而返，什麼也沒打聽出麼？”
宇文清反倒是大大方方笑了：“這當然不可能。朕執掌大乾江山十餘年，少說也有些手段，怎麼可能將所有籌碼都壓在瑤兒身上？若真是如此，那朕也太過無能了！”
雲瑤笑道：“好了，不鬧了。這次回去，瑤兒還真是收獲不小。不過不是從雲敬堯那裏得知的，而是從我娘，雲福晉那裏套出來的話。”
宇文清點了點頭：“果然……雲福晉心機不深，倒真的是個好下手的對象。”
“皇上可要認真聽好了。瑤兒接下來要告訴你的，可是一個涉及到夕州和薊州兩個地方的重要秘密！”雲瑤正色說道，“公羊允和祁曠，已經是雲敬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