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亞傑不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楊懷不清楚。客廳與臥室隻是一門之隔,客廳裏發生的事情楊懷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楊懷自從聽到劉學軍跟孫亞傑親昵的稱呼亞傑之後,就知道馬上就會有故事發生。
孫亞傑雖然是刑警,畢竟她的年齡在那擺著,剛從警校畢業出來,生活閱曆淺薄得很,而且,她進入刑警隊多少應該也有一些人為理想因素在裏麵,可能孫亞傑的心中有一種巾幗英豪除暴安良的情結,對於人情世故了解的並不多。
楊懷可不相信依舊還生活在幻想中的孫亞傑能應付得了這麼複雜的場麵,所以,一瘸一拐的楊大老板就不得不出場了。
楊懷傷在了大腿,雖然說並不太嚴重,但是一瘸一拐是不可避免的。
楊懷知道,現在他無論是臥床不起還是淡然無事都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隻要他是受害者,這一條理由就已經足夠了,傷重傷輕倒還是其次,當然,傷重一些籌碼也就更重一些,不過楊懷並沒有拿這件事兒當做一個談判的條件,他也根本就無意參與此事,而且他也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讓劉學軍拿個小口袋把自己裝進去。
“嗬嗬,是鍾鎮長是吧,快請坐。”楊懷笑嗬嗬的出現在了臥室門口。
“你怎麼出來了。”孫亞傑一聲嬌嗔,急忙上前扶住了楊懷。
楊懷嗬嗬一笑,就勢半倚半靠著孫亞傑走了出來。
當著人家女朋友的麵上前獻殷勤自然不對,假如對方是病人的話自然又另當別論,不會被人詬病,更何況鍾大鎮長還是登門來負荊請罪的。
於是鍾靈秀誇張的一聲驚呼,也疾步上前攙住了楊懷的另一隻胳膊,嘴裏忙著自我介紹:“你一定是楊老板了,真是對不起,我是鍾靈秀,咱們年齡都差不多,你就稱呼我小鍾就好了,這個鎮長可不敢當,咱們可沒有什麼隸屬關係。”
劉學軍暗暗地給鍾靈秀挑了挑大拇指,還正是應了樣板戲裏的那句唱詞:這個女人不尋常。拿得起放的下,該彎腰的時候絕不含糊,看她的年齡怎麼也要比楊懷大上四五歲,而且還貴為副鎮長的身份,麵對楊懷這個平頭老百姓,這個小鍾的稱呼也是隨手掂來,不簡單。
楊懷一出場,劉學軍的主場地位全失,現在充其量也就是個客串的角色,不過劉學軍倒是不會在意這個,畢竟還有兩個人在他的手裏扣著,主動權在他的手裏,不急在這一時。
楊懷嗬嗬的笑著坐在了沙發上,做著手勢請鍾靈秀鍾大海也坐了下來:“鍾鎮長,你是國家幹部,規矩不能亂了。”
孫亞傑扶著楊懷坐穩了之後,當起了女主人的角色,走到一旁泡起了茶水。
這一屋子人除了楊懷以外,可全是看著孫亞傑老爸的麵子來了,自然沒有人敢托大。孫亞傑泡茶,鍾靈秀就當起了服務員,把茶水給人們端了過來,劉學軍因為裝逼的需要,隻是欠了欠屁股就坦然受之了,倒是鍾大海誠惶誠恐的站在那裏,等到人們都坐定了,才敢欠著半個屁股在沙發的一角上坐了下來。
今天他就是一個代罪羔羊的角色,戲份很足,事情解決到什麼地步也要看他表演的天分有多高了。
果然,剛一落座,鍾靈秀就已經沒頭沒腦的數落起鍾大海來。
“楊老板實在是對不起,今天我和我三哥就是專程來給你道歉的。”說著話,鍾靈秀站起身似模似樣的款款向楊懷鞠了一個躬,屁股剛剛落座的鍾大海急忙跟著站了起來,難為他大胖的身子,腰竟然也能彎成九十度。
“楊老板,實在對不起。因為公司裏一個客戶欠了我們公司一筆錢,已經有好長時間了,那個小子一直躲起來不見麵。我們公司裏麵的兩個兄弟估計是錯把您認成他了??????”鍾大海也算是久經江湖,當麵撒起慌來麵不紅心不跳,而且編的還頗為順溜,首先把自己先給洗白了,第一認錯了人,第二這件事兒提前我並不知道,也就根本不是我主使的。
劉學軍似笑非笑的看著鍾大海在表演,貌似也沒有當麵揭穿的意思。你小子編的再天衣無縫,你那兩個手下可還在我的手裏,他們可是把什麼都撂了。
楊懷笑著打斷了鍾大海的話:“這位就是鍾鎮長的三哥吧,請坐下來說。”
自始至終也沒有人介紹過鍾大海的身份,不過楊懷也從鍾靈秀的話中聽出了他是鍾靈秀的三哥,也就是劉學軍口中的三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