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了,你怎麼去管理地稅局的幾百號人?柴局長知道這一次自己危險了,如果保不住地稅局局長這張寶座,誰還認識他老柴是什麼人?甭說吃吃喝喝了,恐怕就算是走出去都沒有人鳥你。
柴局長慌了神,此時是病急亂投醫,他也想不出來誰和方主任的關係親近一些,他一伸手拉住了廖副局長的胳膊,剛才在酒桌上廖成華不是和方主任相談甚歡麼,廖成華還就自己對於工商局工作的一些想法向方主任作了彙報,方主任還大加讚賞來著,還說讓他放開手腳去做,管委會會大力支持的。
“老廖,麻煩你去跟方主任說說,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我???我打斷他的腿。”柴局長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臉上的懇切之情溢於言表。
廖成華一臉凝重的拍了拍柴局長的胳膊:“老柴,這話我去說不合適,你現在趕緊追出去解釋一下,也許方主任根本就沒有拿這件事兒當回事,你資格老,他不會讓你下不來台的。”
“是呀是呀,謝謝謝謝。”柴局長愣了一下,急忙追著方有為的背影跑了出去,被門前的地毯絆了一下,險些沒有撞到玻璃門上。
廖成華笑著搖了搖頭,老柴,這一回甭管你解釋得天花亂墜,你這個管教不嚴的印象是給方主任留下了,方主任豈會把整個經濟區的錢袋子交到你一個連兒子都管不了的人手中,得便的時候恐怕你就要挪挪位置了。
廖成華跟柴局長並沒有什麼深交,他犯不著為了柴局長到方主任麵前去賣個麵子,如果給方主任留下一個自己徇私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這些年輕的太子黨剛剛執掌大印,哪一個不是想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現在他們選擇的可不是那些會鑽營會察言觀色會拍會送會巴結的手下,能力+忠誠才是他們現階段選擇屬下的標準,自己如果連這一點都掂不清那可真就是白活了。
且不管柴局長會如何跟方有為解釋了,賣蒼蠅的那個家夥挨了兩個耳光落荒而逃之後,大廳裏圍聚的上百看熱鬧的人也一哄而散了,有見多識廣之輩已經認出了陳繼旺、劉學軍、黑三等人,沒由頭的先自一陣膽怯。
南海市的地下四大一下子就來了三個,是什麼人才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剛才聽那個老板自報名號叫楊懷,難道是新崛起的那位被稱為第五大的楊懷?一定是他,如果不是他,這些人又怎麼會聚在一起。
一場鬧劇演出結束,楊懷歉意的向劉學軍等人笑了笑,相互邀請著返回了包廂。
餐桌上的菜已經涼透,楊懷吩咐廚房又重新給置辦了一桌,重拾杯盞幾個人又坐了下來。
黑三向楊懷端起了酒杯,樂嗬嗬地說道:“楊總不好意思呀,下麵的小子們不懂事兒,以後他們不敢來了。”
楊懷並沒有端起酒杯來,他隻是一笑,眼望著黑三說道:“石總,他們以後是不敢再到我這裏來了吧?”
黑三眼角哆嗦了兩下,道上的人誰不知道楊懷對收保護費的是深惡痛絕,他的名氣也是因為跟陳繼旺手下那幫收保護費的幹起來才逐漸響亮起來的,而剛才自己的小弟們賣蒼蠅其實就是變相的收保護費,這就犯了楊懷的忌諱了。
娘的,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小子手也伸的太長了吧,還想管老子的事兒?
黑三端著酒杯的手僵在了那裏,笑容也凝固了,顯得生硬起來。
臉麵都是相互給的,別以為你背後站著一個好老子我就得上趕著巴結你。
劉學軍哈哈笑著端起酒杯衝著楊懷舉了舉:“兄弟,小的們不開眼,這件事兒就此過去了。其實賺錢的辦法有的是,說是遍地黃金也不為過,隻是個人賺錢的道道不同罷了。”
楊懷笑了笑也端起了酒杯,他知道憑著自己的三言兩語不可能讓黑三放棄這麼大的一塊收入,什麼事情都有一個過程,就算是政府強力出手,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能肅清這些痼疾,他也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盡力而為罷了。當然,黑三要是主動放棄收取保護費,那麼對政府、對商戶來說肯定也是一個福音。
四個人,哦,五個人,還包括陳繼旺那位讓人看不透的大洋馬,這個女人的酒量絲毫不在楊懷之下,估計在俄羅斯,不管男男女女酒量都是不容小覷的,也隻有在那麼惡劣的自然環境下,才會誕生出伏特加那種烈性的酒來,也因此培養出了俄羅斯人彪悍的性格。
五個人碰了一下酒杯,各懷心思的喝了一口。
很顯然,剛才楊懷到方有為那一桌和其他幾桌去敬酒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出過一些溝通,而現在還不散去就是等著楊懷回來再商量一下。
其實如果他們三家真的聯手的話,南海市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得住他們的事情了,而楊懷在他們的眼中最多不過是一個後起之秀罷了,真正實力跟他們三家中的任何一家都沒有辦法比,無論是資金還是人手都沒有可比性,把楊懷列為五大,不過是看中了楊懷背後的勢力罷了。如果楊懷的背後沒有孫繼鄴,他們三個人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一根手指輕輕地碾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