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路上的行人已經漸漸地稀落了下來,被夜色掩蓋中的罪惡也在一點點的蔓延生長。
數輛沒有任何標誌的草綠色中巴車停在路旁的樹蔭之下,遮陽膜貼得嚴嚴實實,外麵偶爾路過的行人根本就看不清車裏的情形,隻是感覺到這幾輛車停在這裏有些詭異。清一色的草綠色中巴,那感覺好像是???好像是???部隊上的一樣,可是這幾輛車根本就沒有懸掛車牌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基本原則,人們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人大著膽子向車裏探頭張望。
其實,其實如果有人張望一眼的話,確實是會給自己惹來不大不小的麻煩。
中巴車內,每一輛車裏都坐滿了整裝待發的武警戰士,神情嚴峻,手中的九五式突擊步槍發著閃閃的寒光。
“檢查裝備。”步話機中傳來了一身沉穩的命令聲。
嘩啦嘩啦拉槍栓的聲音在寂靜中悄然的響起,戰士們習慣性地把已經檢查了若幹遍的武器裝備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彎下腰把已經緊得不能再緊的鞋帶重新打了一遍。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二百米外紅太陽大酒店的霓虹燈依舊絢麗多彩的閃爍著,從這裏衝到大酒店隻需要幾十秒鍾的時間,每個人都已經清楚了自己將要負責警戒的位置。
不僅僅是紅太陽大酒店,麻皮集團外圍的幾個網點也同樣已經被武警們布控了起來,紅太陽大酒店隻是重中之重罷了。
淩晨1:50分,兩輛同樣沒有任何標誌的中巴車悄無聲息的停靠在了那幾輛軍車的後麵,車門開處,南海市公安局副局長兼防暴大隊大隊長林勝利從車裏鑽了出來,快步的向前麵的軍車走去。
其中一輛軍車的車門悄無聲息的滑開了,一個戎裝齊整的上尉從車門裏鑽了出來,靜靜地站在路旁迎候林勝利。
兩個人握了握手,誰也沒有說話,上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先後鑽進了上尉的指揮車,車門又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紅太陽大酒店中,麻老二樂嗬嗬的走進了劉縣長所在的那個VIP包廂中,賭台上的幾個人正在全神貫注的勾心鬥角,誰也沒有注意到麻老二走了進來,直到麻老二在賭台邊上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幾個人才猛然發現,不約而同的笑著點頭跟麻老二打招呼,鄰近的人還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一下手,很顯然大家都是熟悉的。
麻老二樂嗬嗬的把手中的一摞籌碼放在了自己麵前,掃了一眼台子上眾人的麵前,笑著說道:“看來今天晚上陳老板是大贏家呀,嗬嗬,我來湊個熱鬧大家不反對吧?”
那位被稱為陳老板的人笑了起來:“誰不知道二哥是這裏最受歡迎的人呀,誰敢反對我跟誰急。”
人們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麻老二雖然開賭場,可是他的賭技實在不敢讓人恭維,特別是玩梭哈,一半靠的是運氣,另一半靠的可就完全是演技了。麻老二玩梭哈,人們從他的臉上基本就能知道他拿的是什麼底牌,隻要不是太傻或者是運氣太背的人,多多少少都可以從麻老二的身上賺上那麼一點點。
其實,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才是麻老二最聰明的地方。老子這樣也就是給你們湊個趣,老子親自下場能從你們身上贏多少?你下回不來了老子的損失更大。
麻老二看了一眼劉縣長麵前的籌碼,嗬嗬笑著說道:“看來劉縣長今天的手氣不太好呀。”
對於劉縣長這樣的人,麻老二自然不會故意輸錢給他,但是他可以把他贏光了再借給他,那樣意義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