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剛骨子深處埋藏著暴戾的天性,自從他的腿殘疾之後,這種天性也一點一點的滲透了出來,所以陳小剛在混上這麼一個不黑不白的身份之後,他就如同即將渴死的魚兒逢臨了甘霖一般,整個人都活了起來,那種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天性也完完全全的爆發了出來。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幾乎讓陳小剛產生了跑到大街上仰天大吼‘我愛黑社會’的衝動。
可是在麵對小孬的時候,陳小剛真的產生了一種無力感,連續三天四夜,陳小剛一直在不停的折磨小孬,手指粗的柳條抽斷了無數根,小孬已經被他折騰得奄奄一息了,可是他硬是沒有撬開小孬的嘴,得到楊懷想要的東西。
現在連陳小剛都已經暗暗的佩服小孬了,如果雙方不是這種關係,陳小剛倒是真想跟小孬交個朋友。
“給他掛上鹽水,別讓他死了。”陳小剛狠狠地把手中又抽斷的一根柳條扔在了地上,對著身旁的小弟吩咐道。
媽的,六七個人輪番上陣伺候小孬,小孬的身上幾乎已經沒有兩塊好的地方了,可是這個小子還在對著他笑。
“兒子···別走呀···爹後背···還有點癢···你···你再給爹···撓撓···哈哈···咳咳···哈哈···”小孬斷斷續續的笑聲從陳小剛的身後傳了過來。
“我草”,陳小剛獸性大發,猛的一個烏龍擺尾把小孬和他屁股底下的椅子一起踹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到了冷庫堅硬的牆壁上。
還是上次拷問黃毛的那間冷庫,隻不過這一次麵對的是小孬,陳小剛幾乎已經黔驢技窮了,他真的懷疑這個小子沒有疼痛神經。
“咳咳···哈哈···”小孬和綁著他的椅子一起倒在了水泥地麵上,臉被粗糙的水泥地麵滑溜了一大片皮,血水浸透了地麵,可是他卻依舊還在狂笑著。
“媽的,小孬,老子佩服你是條漢子。”陳小剛蹲在了小孬的腦袋前,非常和善的把小孬連椅子一起扶了起來,可惜方才那一下小孬屁股底下的椅子已經少了一條腿,現在隻能把他靠在冷庫冰冷的牆壁上。
陳小剛突然獰笑了起來:“老子這一回改主意了,老子不僅不打你,還給你好吃的好喝的,老子要天天伺候的你跟親兒子一般。”
剛才被小孬叫了一聲兒子,陳小剛此時一口一個老子,絕不吃虧。
“有什麼活···就全使···出來吧···爹···要是哼···一聲···爹就是···你爺爺日出來的···”
我日,這小子還沒迷糊呀,到了這個時候嘴上還不吃虧。
陳小剛哈哈的笑了起來:“行,你嘴硬,我看你回頭還硬不硬。”
說著話,陳小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一擺手衝著身後那名喜歡用鋼絲刷子刷人的小弟說道:“你去,把上回從黃毛身上搜出來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剛哥,你不是已經···不行不行···懷哥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那個小弟連連擺著手,腳步向後麵退著。
“尼瑪,不是老子用,趕快的。”陳小剛罵了起來。
那名喜歡用鋼絲刷子刷人的小弟嗖的一聲跑沒了影,不大的工夫拿著一包毒品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還以為剛哥舊癮複發了呢。”
陳小剛使勁的把目光從那包毒品上拽開,抬手給了那個小弟一個大脖溜:“你小子少拿著這東西在我眼前晃悠,趕緊去,給孬哥吸一口。”
“吸溜”,陳小剛和小孬同時吸了一下清鼻涕,這根本就是癮君子的條件反射。
“我草,慢點。”陳小剛一把抓住了鋼絲刷小弟,險些把他拽了一個趔趄。
“咕咚”,小孬吞下了一口口水,目光再也離不開鋼絲刷小弟手中的那包毒品,眼睛裏險些伸出兩隻手來,一把把那包毒品搶到了他的懷裏。
陳小剛看著小孬的眼神,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這種眼神他簡直太熟悉了,每次他卷好一根加料的煙威脅瑪麗做一些高難度動作的時候,瑪麗都是流露出這種眼神,而他每一次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泄露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小孬瘋狂的叫了起來:“兒子,過來打我呀,打我呀。”
小孬如同野獸一般,身體裏突然迸發出了難以控製的野性,他拚命的用自己的腦袋撞著身後的牆壁,隻兩下鮮血就已經迸滿了牆壁。
“草,拉開他。”
其實根本就不用陳小剛吩咐,兩個小弟已經撲了上去,抬起拚命自殘的小孬,把他搬離了牆壁。
對那種百爪撓心般的痛楚陳小剛是深有體會,他沒有想到小孬也是一個癮君子,這一回就好辦了,他知道小孬並堅持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