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旺,你跑不掉了,死吧。”楊懷冷冷的說道。
此時,楊懷已經把陳繼旺追入了絕境,陳繼旺逃無可逃。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過,沒有什麼仇是化解不開的,最少陳繼旺是這麼認為的。
他手中的勃朗寧指著楊懷,而同樣的,楊懷手中的槍也指著他。
勝負隻是五五之數,誰先扣動扳機,誰的勝率就要大上一些。
可是,陳繼旺卻不願意去博。混到他這種地步,除非走投無路,否則誰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搏。
陳繼旺也算是一世梟雄,叱吒南海是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經曆無數,無數次命懸一線,也是這麼走過來了。他知道,自己這條路的終點必定不會是善始善終,可是他也不相信自己就一定會死於非命。同樣是南海市的四大,他的眼中原先隻有麻皮一個人可以稱為他的對手,至於黑三劉學軍,他最多把他們當成小孬一樣的角色,也就是二流。黑三,有勇無謀,如果在三國年代,最多也就是一個張飛似的人物,根本就無足道哉。至於劉學軍,勉強算是一個人物,可惜,有謀無勇,做事兒拖拖拉拉,永遠做不成大事兒。
而楊懷,在他的眼中是和他同一類的人,隻是楊懷的運氣比他好一些而已,攤上了一個好嶽父老子。如果楊懷沒有這個嶽父老子,陳繼旺根本就不會拿他當成一盤菜,隨便派出去幾十個小弟,他不信還不能擺平楊懷。
而就是這個楊懷,現在卻把他逼入了絕境。
人在江湖,不能有一念之仁。如果當初自己殺伐決斷,在這個楊懷羽翼未豐之時就痛下殺手,何至於會落到今日的慘敗?
“楊懷,這裏是三個億,是我所有的錢,隻要你放過我,這些錢就全是你的。”陳繼旺舉著手中的一張銀行卡向楊懷晃了晃,頗為灑脫的向楊懷扔了過去。
三億,足可以改變任何人的是非好惡。
楊懷看著腳下的銀行卡,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譏諷的一笑,向前慢慢的逼近著:“我不缺錢,就算缺錢,也不會要你的臭錢。”
“你父母的事情我很遺憾,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件事情與我無關,是小孬自己自作主張做的。”陳繼旺向後退了一步,他在做最後的努力。
“你現在再說這些不覺得有些滑稽麼?”楊懷冷笑著,他繼續向前走著,他寧願自己的胸口挨上一槍,也要把陳繼旺親手擊斃,那樣,他的心中就不會如此之痛。
“草,你他媽的別以為我真怕了你。”陳繼旺怒了,聲嘶力竭的喊道,他已經退無可退,後麵就已經是萬丈雪韌。
“開槍吧,你不開槍我就會開槍,我數到三。”楊懷根本就不為所動。
“你麻痹。”
“一”
“草,楊懷,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瘋子,三個億,足夠你幹你所有想幹的事情,就算是把你的嶽父老子捧到省長的位置上也不是不可能,一條人命不過是二十萬而已,你何必??????”
“二”
“你媽,楊懷,卡給你,從此以後有你的地方就沒有我??????”陳繼旺再一次退讓。
“三”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
楊懷並沒有開槍,在他喊到三的時候,陳繼旺已經迫不及待的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看著陳繼旺左右搖擺不定的槍口,楊懷甚至連規避動作都沒有做。麵對如此心理素質的人,你做出任何的規避動作都是徒勞的,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這一槍到底要打向哪裏。
槍響了。
子彈擦著楊懷的耳垂呼嘯而過,帶給了楊懷一種燒灼的痛。
“哢嚓”,一聲清脆的冰層斷裂聲響起。
在兩個人之間,一條清晰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擴大,陳繼旺落腳的那塊冰層凸起已經隨著裂痕搖晃了起來。
在雪山開槍極易引發雪崩,這是一條常識,可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雪崩就會發生在自己的腳下。
這裏,已經是絕境,陳繼旺已經被楊懷追到了一片孤獨的雪峰之上,立腳處,就是一片雪韌之緣。
“救命呀。”已經知道了雪崩的威勢,陳繼旺亡命的向楊懷的方向撲了過來,手中的勃朗寧早就已經不知去向。
“轟隆”,陳繼旺立腳的那塊雪崖坍塌了下去,直向數百米的崖底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