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往東三十裏,有座小鎮,叫望海鎮。
小鎮不大,橫豎也就兩條主街,從街頭走到巷尾,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六十年前武神梁驍自此入江湖,以一人一劍殺穿整座江湖。
十年前武神梁驍自此出海,踏浪而去,再無音訊。
至此之後,這裏就成了諸多江湖子弟入江湖的首選。
小鎮不大,橫豎也就兩條主街,從街頭走到巷尾,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鎮中心的十字路口有座客棧,名為“望舒”。
客棧是棟三層木質樓閣,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盡顯古樸大氣。
小鎮常年有俠客往來,一來二去之間,客棧的牆板桌麵上免不了一些刀劈斧鑿的痕跡。
平日裏這間客棧人聲鼎沸,今日卻大有不同。
偌大一座大廳裏橫七豎八躺了一堆人,隻有一個少年坐在人堆之上。
少年約莫二十出頭,一襲月白長袍翩然垂落,衣袂上銀線勾勒的暗紋熠熠生輝。他麵龐白皙勝雪,宛如精雕細琢的美玉,劍眉斜挑入鬢,透著與生俱來的英氣。雙眸狹長深邃,幽黑的瞳仁仿若無盡的深潭,冷峻之下,沉澱著超越年齡的滄桑與堅毅。高挺的鼻梁宛如山巒,線條剛硬。一頭烏發如墨,被一根羊脂白玉簪規整束起,玉簪溫潤,與他清冷的氣質相得益彰,發尾隨風輕晃,偶爾逸出的幾縷碎發肆意散落額前,為他整肅的儀容添了幾分隨性灑脫。
客棧內還有不少的江湖子弟,看到眼下情景,雖有心阻止,但是在見識過了少年的武功之後,都隻能望而卻步。
“還有人要試試我的武功嗎?”
少年冷著眼神,掃視一下場內,但見無人應答,才緩緩從人堆上走了下來。
“武神梁驍從此地入江湖時,不過二十歲,雖然武功已經天下無敵,也未曾有過半點欺善怕惡之舉。你們這些酒囊飯袋,自以為練了幾年三腳貓的功夫,就天下無敵,也敢一口一口自比武神。”
少年從人堆中拎起一個富家公子哥打扮的人,像扔野狗一樣將那人提到一個盲眼老者跟前,質問道:“來,你來說說看,這位目盲的老先生是哪裏得罪了你,要平白無故受你幾腳。”
那盲眼老者縮在客棧的角落裏,身上衣衫破爛不堪,身上還有幾個碩大的印子,顯然是少年手中的富家公子哥踢的。
少年手中富家公子哥此時已經腦袋已經腫的和豬頭差不多,他一雙眼睛烏青,兩隻眼睛腫的幾乎要睜不開。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少年人冷笑一聲,回道:“我管你是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人,我自然是要管一管。你聽好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叫陸衍,就住在城東的破廟裏。你不服氣,隨便你找人來報複,我隨時恭候!但是,你如果敢在動這位盲眼老先生一根毫毛,我就卸了你雙手雙腳。”
說罷,陸衍隨手將那富家公子哥扔出了客棧外麵。
客棧內一片死寂,眾人並沒有因為陸衍的善舉而爆發出滿堂喝彩,反倒是不少人因為少年得罪了江湖勢力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