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在發什麼呆?”
梁院長一語讓我回過神來。
麵試的過程很簡單,隻問了我幾個簡單的專業問題和自己擅長的科目。梁院長說起話來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這更是使我對她刮目相看。試想一個鎮醫院能讓她發展這樣的規模,的確是超出了同行太多。
麵試成功通過後,接下來我談及到了私事:我真誠地感謝了院長的為我主刀的救命之恩。
梁院長卻笑笑,“以後的事情你盡心盡力就是了。”
我說:“好好好,我一定盡力。”
“那你明天去普外科報到上班吧,還有你住院那筆費用不用擔心,反正是醫院的員工了,肇事司機賠了一大部分,剩下的醫院報銷吧。”
我的確沒有想到,來到這醫院麵試,竟還會有這樣的好事。可是在回旅館的途中,我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之前初見梁院長的那種古怪的感覺再次湧現。我忽然想起,之前住院時,和尚對我說過我的住院費用可能會全免。難道和尚已經把我的住院費用付清卻故意讓院長說是報銷;還是他們的關係已經深到不在乎這些錢了?
我滿腹疑雲地回到旅館。
既然找到了工作,我也該找一個穩定的住處了,我總不可能一直住在旅館裏。我剛問了小蘇這鎮上哪裏好租房子,沒想到她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你想死的話,你就出去租房子住吧。”
她這樣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就我這破命格,現在看來,要是住在啟生旅館以外的地方,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而且在這個鎮上,有一個人的存在讓我很不放心,就是那個妖女。那個妖女自從出了車禍後就在再也沒有見過,可是那句“連我看上的菜也敢搶”一直讓我心中忐忑。
所以,啟生旅館目前成為了我最安全的避風港。
翌日一大早,我就到了普外的辦公室。直到交接班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禿頂副院長是外科的副主任,而梁院長是外科的主任,平時老大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在能跑能跳還在工作了,照理說,和尚應該來找我了。可是自從上次過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電話。我打過去也沒人接,好像他從人間蒸發了。
這就好像你欠別人錢的時候,自己時時記著,卻因為總是找不到債主而耿耿於懷。
我就懷著這樣的心情,在醫院裏上了五天班。
我從供應室回來剛要進外科樓的時候,看見一個坐著輪椅的的女病人,大概是因為殘疾人通道的坡度太陡,一個人撐上去顯得力有不逮,直接從坡道上一下子滑了下來。恰逢此時,一輛電動車大樓的轉角處駛出來。
我一看不好,一個箭步上去把下滑的輪椅扶住。女子也是被嚇了一跳,發出一聲驚呼。她轉過頭來,臉色蒼白,說了聲“謝謝。”
“是你啊。”我有些驚訝地說道。眼前的人竟然是那天在告訴公路上和慧明和尚一起的那個女子。
她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長發,輕輕笑了笑,“這麼巧,是你。”
她病態迥現,不僅膚色有些白,臉色連帶唇色也是一樣。因此她雖然是麵帶微笑,卻總是顯得有些冷漠無力。
她的衣著和我見到她的那天剛好沒什麼變化,依然是哪一件圓領紅色的長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