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素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突然看到林倩雲進來，奇道，“怎麼了，太陽從哪邊出來了，東邊還是西邊？”
“叔叔說，我應該幫您，我就來了，我來這兒幫您幹活。”林倩雲今天心情似乎很晴朗。
“哦，這麼說還挺聽話的嘛。”楊素素笑著掃了一眼林倩雲。
“以後我天天來，我應該幹什麼。”林倩雲表現很乖巧。
“好吧，你去茶水間看看，水馬上就要開了，開了端下來，然後煮飯。你叔叔要用開水沏茶，要是晚一會，他就大吵大鬧了。”楊素素也不客氣。
林倩雲被楊素素的話逗笑了。
“你在這兒笑什麼，啊？幹活去。”楊素素瞪她一眼。
“好。”
林倩雲移步旁邊的茶水間，將開水壺端下來。然後，她返回廚房，踮起腳尖打開頂層的櫥櫃，捧出一個玻璃罐，裏麵的茶葉已經沒剩多少了。
孰料，林倩雲一個不小心，腳尖一歪，一個小踉蹌，“砰”的一聲，玻璃瓶摔在地下，破了。碎玻璃割裂了林倩雲的手指。
“怎麼了，這麼不小心，過來！”楊素素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轉身攙起林倩雲，一邊責備道，“這麼簡單的事都作不好，你在家裏沒作過家務嗎？”
楊素素開始在心裏揣測，林倩雲都那麼大了，連家務活都不會幹，小小的家務事她幹不好，想來，林倩雲莫不是成長在養尊處優的家庭環境中？
這麼揣測著，楊素素從廚台上取過備用傷科藥粉，“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已經很大了，我來，”楊素素給林倩雲傷口填上藥粉，“疼不疼啊？”
“疼。”林倩雲手指輕輕抖了一下。
楊素素看了林倩雲一眼，林倩雲誤以為嬸嬸是在責備她，馬上又改口說，“不疼。”
“怎麼能不疼呢，疼就說疼，”敷好藥粉，楊素素眼睛研究似地看著林倩雲，“你是不是怕我說你呀？”
“不是。”林倩雲聲輕如蚊。
“那你怕我嗎？”
“怕，我……”
“聽著，你叔叔總是在批評我，我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不會的。”
“不會，你以為我願意隨便說你嗎？”楊素素頓了頓了，接著道，“因為，你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所以我才說你的。去吧，回你的房間去，別再出來了，快去！”
***
這是從陀羅返回上海之後，洛岩楠第一次約衡舒瑤在酒店碰麵。洛岩楠與衡舒瑤連酒店大門都不進，碰麵在酒店門外的花園裏，隻是碰麵而已。
“舒瑤，你想過嗎，當初選擇去陀羅工作的初衷，其實已經改變了。”洛岩楠與衡舒瑤邊走邊說。
“沒有改變，跟爸爸有關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說實話，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不太可能。”衡舒瑤以為，洛岩楠這麼說，不過是想勸她放棄對爸爸過去事情的追究。
“好，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洛岩楠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條。
“是什麼？”
“那個女人，她叫什麼？”洛岩楠突然就想起來了，“啊，許麗妮太太。”
衡舒瑤點點頭，表示洛岩楠沒說錯。
洛岩楠把紙條遞給衡舒瑤，“這是她去的那個地方的電話號碼。”
“你是怎麼弄到的？”衡舒瑤接過紙條，好高興。
“當時我坐在那兒，能夠看到電話機上的電話號碼，不過我一直認為，這對你沒什麼用，所以……。”
“為什麼？”
“因為你想知道的，她不會說，她是很精明的。”
“我不這麼看，她的心是透明的，本來可以掩飾的，她都說了出來，先生，我還會跟她見麵的。”
在一些事情上，女人與男人的觸覺是不一樣的。
“她也許不會見你，你去之前最好給她打個電話。舒瑤，你記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管什麼事情，隻要是，我能幫上的忙，就盡管跟我說，別客氣！”洛岩楠隻是投其所好，因為，他不想因此而再次錯過衡舒瑤。
“謝謝，那我走了。”衡舒瑤說著轉身，走了幾步又返回，“哦，先生，銀行的文件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回去，就跟我說。”
“好的。”